父母 | 以爱为名的伤害

好好爱自己,世界欠你的都会还给你

刷知乎首页被推荐一个问题,大抵意思是:父母曾与孩子约定奖励式考试成绩,等孩子考到约定成绩,却不想兑现曾经的承诺。

看到这个问题,心上似是被刺了一针,如今已成年,拥有独立意识,独立思考,独立判断能力的我,始终没有能力摆脱掉童年的不愉快经历。

长大是一个不断磨练,重塑自己的过程,这个过程在用强大的毅力掩饰一些伤害,而这些掩饰又如此脆弱不堪,稍一触碰就会原形毕露。

01

小学成绩偏科严重,数学成绩勉强在及格线边缘徘徊,有一次爸爸同我达成一个条约,数学期末成绩若是满分,就送我上次逛商场喜欢的洋娃娃,那一整套洋娃娃价格在500左右。

父母喜欢男孩,而我是一个女孩,似是在我身上弥补他们对男孩的缺憾,我的玩具从不是金发碧眼拥有漂亮公主裙的娃娃,而是,遥控汽车、遥控飞机、玩具枪……

同爸爸的约定像是在告诉我,喜欢的东西,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拿;数学成绩与父母的爱成正比,成绩越好,父母的爱就会越多。

我怀着年幼单纯的憧憬与努力,期末成绩如我所愿甚至超常发挥,三科成绩全部满分

那一天我看着试卷上红灿灿的满百分数,享受着老师的赞美,同学的艳羡,心里只想尽快回家拿成绩换取那套洋娃娃,我在心里臆想着父母看到成绩单脸上的神情,他们会赞美我;以我为骄傲;带我去买洋娃娃;给我更多的爱。

晚饭之际,我急于邀功,将试卷拿给他们看,骄傲之情溢于言表,爸爸看到分数先是错愕,随即笑着抚摸我的头对我进行了例行公事般的夸奖,绝口不提洋娃娃一事,幼时心思没那么复杂,只当他工作繁忙忘记了。

晚上再次问起,他神情闪烁,像在回忆他曾经的允诺,又像在寻借口敷衍了事。

终于他开口,语气扮演着诱哄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看你玩具那么多,不如把钱省下给你买新书包吧。”

我当即怒不可遏,眼泪直流质问道“我不要新书包,我只要洋娃娃,你说考满分就给我买的啊,你怎么说话不作数”

他像是在敷衍一个无理取闹的顽童,言辞强势回应我的质疑“我是爸爸还是你是爸爸,买新书包还不是给你背,你怎么那么不懂事。”

那一晚我躲在房间攥着试卷,盯着分数哭了好久,那张满分的试卷在泪水朦胧中像在对我发出嘲弄“考满分也不会有洋娃娃,亦如同努力也不一定会有回报”

我在那一晚反思很久,怎么算懂事

02

自那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他的任何允诺,或者说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的允诺,我害怕信任,畏惧满心期待后袭来的落空。

父母与孩子间是血脉相承,是十月怀胎肚皮相隔的初次相见,是赤子坠地的第一任老师,中间的血脉相连让他们轻易的建立起最亲密的亲情,但这份亲情却往往在无形中建立起阶级关系,就像独裁者与弱势群体,弱者只得对那些不成文的法则照单全收。

令我惊讶的是,我在那个问题的回答下,翻到无数条童年遭父母允诺,最后失言的答案,刻骨铭心的事情往往最容易被人记忆,他们或已成年、已工作、已成家,而这些回忆在那个不该记事的年纪里被印象深刻的尘封在角落,随着年纪一路走到现在,或许永远都是一道疤。

大人常在那一声声自以为是“小孩子懂什么”;“小孩子嘛,长大就忘记了”的言辞间,把他们眼中的小孩子简化成一个没有独立思考,独立感情的无脑宠物,他们一边在对小孩子实施以爱为名的伤害,一边责备小孩子不懂事。

而今当年的孩子已长大成人,我们无力改变父母,无力改变童年,却终将成为未来小朋友眼中的大人,我们会要记住心底那块疤痕,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宽容和温柔,免于伤害的代代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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