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的时候记得一个中年人男人背着大小包到每家每户转,模糊记忆有次中午转到我家,妈妈赶紧关上大门等了半天,感觉他好像走了,打开门头伸出去左右一瞧,哎!竟然还坐在房檐底下没走,无奈打开门,妈妈给他端来了浆吧馍,最大号洋瓷碗口大的馍竟然一口气吃了六七个,看的我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这不知道是几天没吃了。
农忙时他会在地多的人家干活,点包谷,割麦子,背包谷,打黄豆,不要工钱只要一天有两顿饱饭,当时很好奇有手有脚又不残疾,怎么会乞讨呢,听老人说年轻时候也结过婚,有过孩子,好像老婆孩子被人贩子卖了,家最后又着了大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再后来年龄大了地里活干不动了,就给人捻麦子,挑黄豆种,编大蒜,做一些手上活。
记得那时候我老是问大人杨苕姓啥?结果换来的是大人的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说“老实娃杨苕杨苕肯定姓杨”说法很多有的说姓吴,有的说姓杨。
再后来还是背着大包小包每家每户转,不过这时手上多了一根棍,有人看到他晚上睡在庙里,有人看他睡到废弃磨坊里,还有人清晨开门睡在房檐坎上吓的半死的,也有好心人让他到床上睡可是半夜他又睡到地上去了,可能是习惯了睡硬地方床上反而不习惯。
在再后来还是被着大包小包乞讨,肚子饿了就直接到别人厨房自己做,记得有一次吃完下午饭收结束,过了一会听着厨房有响动,我去一看把我吓哭了,赶紧喊奶奶,喊妈妈回来到厨房一看是杨苕自己在做饭,于是奶奶给她帮忙,他打开大口袋,口袋套了里三层外三层,有少量的白米,包谷糁,包谷米,还有豆酱,绿豆。那次他做的糊汤,舀了中号盆子一盆竟然吃的干干净净,最后糊汤锅巴都吃的一点不剩,估计做多少都必须吃完。
最后来走到谁家晾的衣服,顺手就拿走了,鞋子,裤子,也不管男士女士,遇到脾气好要回来了,脾气爆的就是一顿乱奏,有时候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那准是偷谁家东西挨揍了。
后来好多年不见了,随口问起他说是走到一个陡的地方摔下沟去了,好多天才被人发现是当地村上安葬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