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历二零一七年四月一号晚八点,青玉体育馆中心。
“呼......”一名穿着黑色运动装的女子坐在休息区内,她的身材很高挑,在一众高大的男性休息者之中也不会显得矮小;紫瞳丹凤眼,栗色的高马尾甩在肩后,面容较为英气。
“刚刚那个扣杀很棒呢。”一条热毛巾已经盖在了栗发女子的脸上。
“运气好。”女子敷衍的回了一句。
今天不是休息日,体育中心人也不算很多,再加上到晚上,大部分人也选择回家休息,面前的排球场稀稀疏疏的,大部分人只是在颠球练习,连组一场球赛都组不起来。
栗发女子靠在座位上停顿了几秒,用手拽着热毛巾好好擦拭了脸颊。
“哎呀,没有会长的带领连一场球赛都组不起来呢!”
引入眼帘的是一头淡金色短发的中分女子,一双碧蓝色的桃花眼,身着白色的运动服,她的手里拿着两瓶罐装饮料,一罐是红豆汤,另一罐则是茉莉花茶。
“你来这不会只是来拍我的马屁吧,我亲爱的副会长。”栗发女子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闲来无事不能来看看我们伟大的会长嘛。”金发女子笑眯眯谄媚道。
“呐。”金发女子将手中的茉莉花茶递给栗发女子。
“谢谢。”栗发女子谢道。
“现在是工作日,大多数人还要上班,人少自然不会去组队打,继续在这玩的大多数也是没课的大学生,这地方离附近大学也远,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会着急回去。”栗发女子打开茉莉花茶喝一口继续说道。
“啧,又是热的。”栗发女子咂了砸嘴。
“刚运动完喝冰的对身体不好,刚运动完有人给你送水你就感恩道德吧,快来感谢你亲爱的彩姐姐!”
“好好好,感谢我亲爱的副会长。”栗发女子拍手附和道。
“哎哎哎!怎么这么敷衍啊!下次在这样可不给你送水了哦!"
“你再扯皮我走了,懒得和你废话。”栗发女子站起身来一幅要走的模样。
“不扯皮了,有正事。”金发女子的表情变得严肃,她打开红豆汤抿了一口继续说道。
“云露街那一家恐怕要出事了,那家的男人昨天刚从黑市买了混合药剂Ⅱ型,我去调查的时候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妻子含糊其词,感觉不太妙。”
“嗯......毕竟女儿消失那么久了,宁物那边也一直不给说法,估计他也猜到了那边搞什么幺蛾子了。”栗发女子淡淡的说道。
宁物公司,全名宁物生物股份有限公司,当地最大的药物公司,在药物领域有极高的地位,军方最常用的复合型恢复魔素药剂Ⅰ型就是该公司研究发明。
“我这次来就想向你请示一下的,要不要......”金发女子停顿了一下,她用手掌朝向自己的脖子挥了挥。
“咕噜咕噜!”栗发女子一口气将手中的茉莉花茶喝干净,随后将茉莉花茶罐子捏扁投尽垃圾桶里。
“不,这次我去,你的杀伤范围太大,而且上次事情还没结束,好好休息一阵子吧。”栗发女子站起身来,她将毛巾丢给金发女子,随即准备离开。
“喂喂!这样真的好吗?刚上的大学,被发现会被劝退的,听话,敏悦,这次交给我。”金发女子拉住眼前女孩的手腕劝道。
许敏悦,龙喻会会长,今年十八,刚进入夜露大学近战强攻系,强攻系新生测试中排名第二。
“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我什么时候还要听你的话了?注意你的身份,副会长!”许敏悦甩开她的手冷冷的说道,她的瞳孔从紫色变成了金色的瞳孔。
“你......”金发女子欲言又止,她长叹一口气把钥匙丢给了栗发女子。
“摩托停在地下室,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好了,这件事做完,叫上那几个不靠谱的家伙一起去吃个饭吧。”许敏悦接过钥匙,她拍了拍金发女子的肩膀随后走向出口。
“还有......”没走几步,许敏悦回头想说些什么,思考一番后脱口而出。
“嗯?”
“下次买冰饮。”
“啊?就这?”短短的几句话愣是把金发女子说懵了。
“是是是!”金发女子愣了愣不耐烦的回应道。
“屁事真多......意见不听,使唤人可真有一套。”金发女子碎碎嘴念叨着。
“嗒嗒嗒!”看着许敏悦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金发女子掏出手机拨打一串电话号码。
“嘟......嘟......咚!”电话打通了。
“待会二十分钟后,高速公路上会有......”金发女子对着手机那头说道。
......
南河西岸,浦松高速公路,低沉的轰鸣声伴随着风的沙沙声,伴随而来的是一辆黑色的杜卡迪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它的时速已经来到140码,可驾驶者并没有减速,反倒是继续给油。
周围的车况很好,只有前方稀稀疏疏的几辆车。
“哔哔哔!”摩托车鸣笛,随后从右方加速超过前方车辆。
“卧槽!这么猛,摩托车开高速,还开到120以上了,这人不怕死啊!”前方的帕拉梅拉车主看着后视镜的杜卡迪吐槽道。
“喜欢装是吧,小爷今天就陪你玩玩!”车主的嘴里叼着一根雪茄,他猛踩油门换挡,车速立马跳到140码。
“呜隆!"引擎的轰鸣声如同野兽咆哮般的低吼,它的震动仿佛像是要震碎每一寸肌肤。
”芜湖!爽啊!”车内传来男人刺耳的尖叫声。
可后方的摩托并没有丝毫没有停止加速,摩托手碾死油门,车速也在那刹那送了上去,两辆车谁也不服谁,一前一后疯狂的拉扯着。
“呜隆!”摩托手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前方的车可没有继续加速反倒是缓踩刹车,胜负就在那一刹那,摩托车在进隧道前几秒顺利从右方贴线超车。
“操!不是哥们,这样猛啊!进隧道都不减速啊!”车主用力砸向车的喇叭出发出“哔哔”的响声。
行驶了一段时间,终于下了高速,当摩托车靠在收费站的时候,收费站的人探出一个脑袋来。
“不是,大姐!你一个摩托车上高速超速?不拍死啊!”一位穿着交警服的女人探出头来,她的言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这是我的证件,高速费刷卡。”许敏悦停顿了片刻,从拉开外套拉链掏出银行卡递给眼前的收费员。
“你!你这个扑该仔怎么这么拽啊!超速还有理了?!”收费员咬了咬牙骂道。
“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啊!高速超速!”
“哦,好的,好的!”此时此刻,一位男收费员急忙挂断电话。
“哎!你干嘛!我还没说完啊!”另一位接着电话的男子挂断电话,一把拉住女收费员的胳膊用力将她直接甩到收费亭里。
“抱歉,这位女士,这是刚来的实习生,不大懂事,给您造成了困扰,我在这里替她向您道歉,请您不要往心里去,请问是许小姐吗?您是要着急出任务是吗?”
“嗯,麻烦你快点。”许敏悦摘下头盔,一头栗色的散发浮现在眼前。
“好的。”男收费员接过证件仔细查看后继续说道。
“好的,我这就帮您刷卡过闸。”男收费员卑躬屈膝的说着,他接过银行卡刷过闸后,礼貌的将两张卡同时递回给许敏悦。
“嗯。”许敏悦收好银行卡踩了踩油门,摩托车伴着轰鸣声向前驶去。
“师傅,你干嘛啊!那家伙这么拽,超速她还有理了?”女收费员忿忿地说着。
“这件事我们当没看到就行了,你好我也好,别给我惹事到处乱说啊!”男收费员指着女收费员眉心警告道。
“为什么啊!?”
“这个世界太多没有原因的事情了,你还是不够油啊,靓女!”男收费员拍了拍她的肩膀长叹道。
“......”女收费员沉默不语,她撇着嘴蹲在一旁玩手机。
“喂,后面那个超速了不知道啊!”一辆帕拉梅拉从远处慢慢进入他的视野里。
......
晚八点四十分,一城乡郊区,一中年男子,估摸三四十岁,体型偏瘦,棕色上衣,后面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他屏息凝视着前方。
破旧的木头房,风打在房顶的瓦砾嘎吱作响,荒土上杂草丛生,在众多杂草里盖着一口早已经干涸的枯井。
四月天的晚上温度可不是一件短袖可以敷衍了事的,一阵凉风打在他身上直哆嗦,可他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手脚不自然的在颤抖,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旦失败,面临他的将是泼天的灾难。
“媛媛,老爸一定把你救出来。”大叔重拾了信心,将黑色双肩宝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把格洛克和用塑料袋装着的子弹,他将手枪拿出来将子弹一颗颗塞进弹夹里。
“咔嚓!”他将手枪的枪栓拉上,随后放回书包里,而他拉下另一层的拉链,里面躺着一瓶用试管装着的绿色药剂。
“呜隆隆!”一阵摩托车的隆隆声提起了他的警觉,他迅速将手枪拿了出来,将枪藏在自己背后。
“唔!”强烈的远光灯照在他的脸上,他下意识用手遮住面部。
“他妈的!谁都别想阻止我!”
“砰砰砰!”中年男子掩着面疯狂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他发了疯似的胡乱向前面射击,伴随着几声枪响,摩托车由于惯性往前冲刺,最终撞在了树桩上。
“不对!”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冒黑烟的摩托车上,隆隆声此起彼伏,摩托车的周围空无一人,他立马提高了警惕。
“啪!”一击重重的鞭腿抽在中年大叔的手臂上。
“啧!”中年大叔想要扑倒去捡枪,可眼前的手枪却被一脚踢开,刹那间一股巨大的压力按在他的背部。
“好久不久,福伯。”那位叫做福伯的背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会......会......会长?!”福伯的声音变的颤抖,身体不自觉的在发抖。
“看来是冷静了。”许敏悦松开了福伯,她缓缓站起身来。
福伯踉踉跄跄的跟着站起身,他不敢直视眼前的女子,余光不停的往四周扫荡。
“呼......我不在的日子好像出了蛮多事情。”许敏悦从外套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她拍了一下烟盒,一根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带火了吗?”许敏悦问道。
“啊?”福伯听后连忙摇头。
“害!可惜,火被顺了。”许敏悦叹了口气,只能将香烟放进烟盒里。
“会......会长!求您救救我的女儿!这件事过后我甘愿受到任何惩罚!”福伯跪下来,双手合十,将头磕在地上。
“哦?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许敏悦饶有兴趣的说道。
“我......我不该用手枪朝您开枪!”
“哦,就那玩具枪,就算我不躲我也受不了什么伤,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个,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许敏悦用余光扫了扫他肩后的黑书包冷冷的说道。
“我......我......”在四月的晚上,凉风吹在只有身着短袖的福伯身上却异常的燥热,以至于他的背后已经浸湿了冷汗。
“抱歉!我不应该去私自买违禁药品,我真的想救我的女儿,自从上次的试药阶段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我真的很担心她!”
“副会长和你们两口子说过,这件事全全交给我们二人负责,而你又擅自行动,甚至不惜代价走私违禁药物,你是想被药物反噬而亡吗?”许敏悦的声音变的犀利,她死死盯着眼前跪着的福伯。
“可你们又做了些什么啊!一个月毫无进展!我的女儿正在里面关着啊,生死未卜,我只想用我自己的力量去救我的女儿又有什么不对!你们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福伯低着头声嘶力竭的吼道。
“是谁送进去试药的?”
短短几个字说的男人哑口无言,福伯,原名林福生,女儿林媛媛因为弟弟被顽疾缠身,需要一大笔治疗费,所以在三个月前签订了试药协议,从而得到了一笔高额的试药费。
试药协议共两个月,在两个月期间禁止家属来探望试药者,两个月后便会送回试药者,并且承诺会完好无损的送回试药者。
目前林媛媛失踪一个月,而林媛媛也确实回到了林家,可在回到家的第二天早上,林媛媛彷佛人间蒸发一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林福生没有直接证据是药物公司下的黑手,只是凭借自己的直觉一口咬定是宁物公司做的局。
“起来吧,就算你不来,这几天我也会来一趟。”许敏悦拖起福伯的手臂将他扶起来。
“抱歉,会长。”
“这句话等救出媛媛对媛媛说吧。”
许敏悦随手一挥,身旁的杂草一扫而空,显露出来的是一口很大的枯井。
“是谁给你的情报我现在不追究,等把媛媛找出来后,一五一十的和我们交代。”
“谢谢你,会长。”福伯深深的鞠了一躬感谢道。
“把你的玩具都收拾一下,到时候被人发现可有把柄了。”
“好的,好的。”福伯利索的拾好自己的手枪。
“接下来的可能会有危险,你要不要在外面等着?”许敏悦指了指枯井提醒道。
“为了女儿,我一点都不怕。”尽管说着大话,手臂却颤抖的厉害。
"嗯......走吧。”许敏悦看着福伯的模样若有所思,片刻后她还是答应带上福伯。
夜色照空,一男一女就这样顺着枯井的细绳一路向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