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红尘闲云 闲云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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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溯源三 谁的傀儡 》
第三章 硕华和卿怡
(3)
人们默认了,卿怡香茶是地地道道的女儿茶,所以才会如此完美。
真正的女儿茶是指从打理茶园、采摘叶片、炒制茶叶到罐装等等一整套的流程,都是由纯纯的女孩子一手操作。整个流程中,没有任何男子或已婚女子进入过茶园或接触过茶叶。
市场流通中,很多冠名“女儿茶”的茶叶,只有采摘叶片时是女孩子操作的,极少有女孩子独立打理茶园,更不要说炒制茶叶了。真正的女儿茶难得,就在于此。
相传,几十年前,就在这片茶区,曾有一户人家立志把他们家的三个女儿培养成女茶人。可惜事与愿违,那三个女孩子都不喜欢制茶,吃不了打理茶山的苦,也不想因为要做女儿茶而不能嫁人。他们的父母爱财心切,强逼着她们住在茶山上、吃在茶山上,宣称不把茶树照料好、不制出女儿茶就不让她们回家。结果,那三个女孩子连夜跑出了茶区,再也没有回来。
阔仁最初培养卿怡做茶的时候对卿怡说,如果卿怡能在出嫁前制出女儿茶自然是好,不能也没有关系。他只是希望女儿能把阔仁家祖辈传下来的制茶手艺传承下去。没想到,从小就跟着父亲在茶山上转的卿怡特别喜欢茶山,喜欢打理茶树,喜欢采茶,也喜欢制茶的每一道工序。
懂事的她认真地对父亲说:“我从小就听祖父说过,女儿茶难得,女儿茶金贵,一生喝过女儿茶才不枉为茶区人,不枉为茶人。所以,我立志成为女茶人,必须在出嫁前制出女儿茶。”
阔仁永远忘不了,卿怡第一次练习炒茶时,稚嫩的双手被滚烫的铁锅和茶叶烫得血肉模糊。阔仁将女儿的手托在自己的大手上,心疼得禁不住哭出声来。
卿怡用力地眨眼睛,挤掉眼中的泪水,努力地笑了笑,盯着阔仁那双有着厚厚老茧的大手,悄悄地问:“爹,您的手就是这样烫出来的?”
阔仁默默地点头。
卿怡再问:“那,当时,您疼不?哭了没?”
“疼。我也哭了。可是,我想成为茶人,所以必须咬牙忍住。”阔仁默默地点了点头,劝卿怡说,“女儿,你是个女孩子,做不做茶人都好。到底要不要成为一个茶人,你完全可以自己来决定。如果你不能……”
不等阔仁说完,卿怡抢着说:“我能,我能。为了成为一个女茶人,什么苦我都能吃。”
卿怡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许多年以来,她承受了其他女孩子无法承受的痛苦和孤单,终于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女茶人。可是,她一天天地长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阔仁的烦恼也就因此而滋生起来。
这些年以来,卿怡香茶的价格一直居高不降,且供不应求。大家都知道,卿怡就是一座宝库。
过去的日子,前来阔仁家向卿怡提亲的人络绎不绝,但卿怡都以没有心仪的人为由,请父亲拒绝了那些人。因为凡是来阔仁家提亲的人都提到了一点,那就是:待卿怡嫁过去之后要保持三年的女儿身,为夫家制出一些女儿茶之后再和丈夫圆房。这一点令卿怡很不满意。
卿怡早就和父亲说过,有一天自己嫁到了夫家,一定要和丈夫分居三年,保持三年的女儿身,待制出几年上好的女儿茶再来和丈夫圆房。但她觉得,这事儿一定得是她自己愿意这么做,坚决不能被人当作提婚的条件。卿怡认为,那些以这事儿为提婚条件的人家,想娶的根本不是她,而是银子。
阔仁有心让女儿早日嫁到一个好人家,但他也担心卿怡嫁错了人家,所以也不敢轻易做主。文益大少爷找阔仁喝茶的时候,虽然欲说还休,阔仁还是感觉出他喜欢上了卿怡。这事儿让他既满心欢喜,又战战兢兢。
当年的文益大少爷高大英俊,温文尔雅,善良又大度,茶区的茶农们都很喜欢和敬重他。他去茶区跑茶,一向乐意让利于茶农,从不斤斤计较。几乎所有和他合作的茶农,都非常珍惜和他合作的机会,都把品质最好的茶留给他,以换得更多的银两。
有时,比较小气的茶农在称量茶叶份量的时候喜欢做一点小手脚。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只要茶农的做法没有影响茶叶的品质,文益大少爷就会照单全收,再私下里找茶农聊。茶农们使点小诡计、占点小便宜本就是心虚的事情,经文益大少爷一聊,更是羞惭得不行,下次再和他合作时,也就不好意思再动小心思了。如果茶农的小诡计不仅用在增加份量上,还在茶中添加它物,从而破坏了茶叶的品质,文益大少爷就会拒绝收货,并且从此后再也不和这位茶农合作。
文益大少爷这样的人品,无疑是阔仁满意和放心的。阔仁也知道,文益家族是有名望有财富的大家族,他们家不会在意卿怡能否赚银两,不会在意卿怡婚后炒出的茶会不会保值如初。所以,当阔仁感觉文益大少爷喜欢上卿怡之后,恨不得直接向文益大少爷挑明这件事。无奈,卿怡毕竟是个女儿家,身为父亲的阔仁不能让女儿跌份,即便他想促成卿怡和文益大少爷的婚姻,也只能请人上门去文益家提亲。可惜的是,阔仁不是勇敢的人!
阔仁有很多优点。比如,他独自一人把卿怡养大,还把她教育成独一无二的女茶人;比如,不论卿怡香茶的价格高成什么样,他都勤于打理自己的茶园,从未坐享其成;比如,他暗中决定,待卿怡出嫁的时候,不论她嫁给怎样的夫家,他都会把卿怡赚的银两全部作为嫁妆和卿怡一起嫁过去。
但是,他有两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自卑和懦弱。他习惯了被动地活着,比如等着人们为卿怡第一次独立炒的茶定价,比如哪怕他万分中意文益大少爷,宁可送他一罐价值不菲的卿怡香茶,也还是选择了等待文益大少爷带着人来上门提亲。
阔仁想当然地认为,他送给文益大少爷那一罐卿怡香茶,文益大少爷就该明白,在卿怡和文益大少爷的婚事方面,他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所以,自文益大少爷捧着那罐卿怡香茶踏上回乡的路后,阔仁就掰着手指数日子,期盼着文益大少爷早日归来。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阔仁的耐心被一点一点地消磨。当文益大少爷离开茶区四五个月仍然没有带人归来,阔仁终于失去了耐心。他每天都活在高度紧张的状态里,每天都要向门外张望多少次。最令他感到沉重和痛苦的是,他所有的心事都不敢让女儿知道。他怕万一女儿对文益大少爷有所期待,而文益大少爷却始终不来,女儿再因此而失望甚至是绝望。
这一天,阔仁实在按捺不住自己,打算出一趟远门,到秀水崖跑一趟。至于到了秀水崖能做些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有着深深的胆怯,他明知道自己这个小茶农的女儿根本就配不上文益家的大少爷,而且,秀水崖不是茶区,卿怡在那里没有半点优势。尽管如此,为了女儿,他还是决定要跑一趟。或者,能寻到一份心理安慰也好,万一文益家正在着手派人到茶区向他们家女儿提亲呢。再不济,能够亲自听到文益大少爷已经娶妻的消息也好,至少可以让自己死心。
就在阔仁准备好了行囊,打算向卿怡道别的时候,卿怡面颊绯红,带着羞怯的笑容对他说:“父亲,女儿有事要对您说。”
“卿怡,什么事让你这么怕羞啊?”见女儿如此,阔仁有些惊慌,连忙把打算去秀水崖的事情压在了心底。
果然不出阔仁所料。卿怡告诉父亲,她喜欢上一个茶人的儿子,希望父亲能够请人前去茶人家为她提亲。卿怡的请求就像久旱逢甘露,一下子激活了阔仁那差点干涸而死的老父亲的心。他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大有手舞足蹈之状,激动地说:“好!好!父亲马上就备厚礼,请茶业界最德高望重的前辈为女儿去提亲。”
卿怡喜欢上的是茶人九幸家的长子德顺。九幸家是茶区的一个小茶户,茶园不大,财富也不多,但一家人为人忠厚,做事勤勉,属于那种老老实实种茶、安安稳稳做生意、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家。不论是当地人还是外来跑茶的人,在整个茶区,只要一提到九幸家、提到九幸家的茶叶,人们都会竖起拇指,表示敬意。
九幸德顺身材高大,做事努力,心地善良,孝敬父母,虽家境一般但很有骨气,是远近闻名的大孝子。所以,当卿怡告诉父亲,她喜欢上九幸家的长子德顺的时候,阔仁满心欢喜。
那九幸德顺对卿怡说,他对她早已爱慕在心,只是考虑到自家名微财薄,卿怡又是出类拔萃的女茶人,故而不敢贸然前去提亲。当卿怡家派人上门提亲之时,德顺又惊又喜,恨不得马上娶了卿怡。
阔仁请人上门提亲的第二天,九幸家就请人到阔仁家来回礼了。回礼当天,德顺和卿怡相谈甚欢,两人当众郑重地交换了信物,两家便定下了婚期。
一个月后,在茶区所有茶人的见证下,九幸德顺欢欢喜喜地娶了阔仁卿怡,阔仁卿怡欢欢喜喜地嫁给了九幸德顺。在有些人的眼中,阔仁卿怡和九幸德顺并不般配。他们觉得卿怡是个大宝库,德顺家条件太一般,卿怡嫁给德顺,简直是便宜了九幸家。在有些人看来,卿怡和德顺两个人正相配。他们两个人人品都好,又都勤劳能干,哪怕以后的卿怡香茶不再有过去的天价,他们两个在一起过日子也绝对错不了。
END
本期编辑:银尘
图片来源:简尘
红尘闲云语录:
每个生灵在落地的那一刻起,每一思、每一念、每一言、每一行、每一舍、每一得都在为自己铺路,路铺到哪里,去处就在哪里。所以,每个人都有他应有的去处。
凡所有相皆属虚妄;凡所有执皆属自伤;凡所有贪皆为自残;凡所有恶皆为自亡。凡所有善皆不举善;凡所有慧皆不张扬;凡所有道皆归脚下;凡所有法皆归自然。
醉在尘世的边缘
醒于午夜的风口
醉醒之间
已是几度春秋
干杯,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