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们穿着一套漏了洞的西服,走在荒垠无涯的沙漠里。无云高空里灼眼的太阳就在那里耀武扬威般散发着高温热量。张爷们实在走不动了,抬头想开口骂一骂这狠毒的太阳。
他想大声怒喊,但是当他抬头的一瞬间。喉咙里没有丝毫液体滞留的声带告诉他,不要做无用功了。再说话也许嗓子都要被磨出血了。
狂暴的心情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自己的可笑打倒了。张爷们无奈的咧了一下嘴角,就当自己笑过了。
爷们学过地理,恰巧他学的还挺好。他知道这地方应该就是在赤道的左右。因为那太阳直顶顶的就在脑壳上,太阳走影子都不走。影子就乖巧的在脚底下形影不离。
张爷们觉得自己应该考虑一下死痛快,还是夸父追日一般在沙漠里遭罪更舒服。
他已经没有想法思考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一片沙漠了。绝望的张爷们只想着前些天冰箱里放着的那大半瓶可乐。也许可乐已经没有气了,对就是那二氧化碳。可是谁在乎呢。如果可乐在他面前,是凉的还是液体或许它们还是甜的。
我的天啊。原来天堂的信物就是怎么简单。
张爷们忽然清醒了一些。一股热风卷起的细沙在他脸上刮过。他不敢摸自己的脸,细小的沙子已经将他的毛孔堵塞了。他已经习惯了皮肤的不透气。
这时候他又想到了,他前几日给女朋友的化妆品。据说女朋友挺满意的,是她喜欢的牌子。当然喜欢了,因为那套化妆品挺贵的。张爷们觉得化妆品挺好的。也许糊上脸了,沙子就不会随风刮脸了。
张爷们想起了盗梦空间,好几重梦境的那部电影。都说这片子好,也许好吧。反正现在老张就觉得自己在盗梦空间。因为他脑海里全是幻觉。
他又想起了可乐,他把眼睛又闭上了。嘴角撅撅着,耷拉下来了。嘴角反正是不骄傲了。他就想努力回忆喝一口普通水的感觉。记忆不遥远,但是感觉他不来啊。
老张没力气了。老张觉得热,老张想把西服脱了。可是夜晚他又太冷。毕竟他身上也就只有西服这一样家伙事了。
老张又拿出裤兜里的手机,开机。手机还有百分之十的电量。然后他绝望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无信号。这手机就是催命的符啊。不看时候或许还有希望。看了,这无信号的手机顶多也就是夜晚的照亮器。
可是沙漠中无城市路灯高楼家灯的沙漠,那天空的星斗并不需要照明。星光洒落这时候是一种事实。
好巧不巧的他手机的屏保居然是一张大海。老张这时候的思绪犹如孔子,任何一件事物他都成了大思想家。这张大海的屏保又让他飘飞了沙漠里的三百米。然而还是沙漠。
老张想大喊宣泄压抑,可是他喊不出来。他还想不辨方向的继续向前。可是他的意志力已经消耗殆尽了。他觉得也许就这样死在沙漠里也挺不错的。
这时候应该有奇迹了。电影或书里这时候应该出奇迹了。
也许有绿洲里的水,也许有游客包裹里的水。也许天空飞过一架飞机投下了救命物资。
沙子忽然动了,不是幻觉。沙子就是在动。突然间举着两只钳子的一只普通蝎子出现了。也许这蝎子迷路了。蝎子走路不走直线,喝醉酒一般前后摇晃。
张老爷正在发呆。蝎子可能也是无脑的。蝎子用一针毒尾给张老爷上了一课。
他脑海里的幻觉都没有了。他死时候脑海里最后一个念想是。打开微信,看看最后一条发给那个人的信息到底发过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