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仁假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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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皂》讲的是,四铭买肥皂回家后,引发的一系列连锁故事的故事。


故事有点像多米诺骨牌,得从四铭带回肥皂说起。他回到家,从衣兜里,一层一层掏出了一块肥皂。肥皂又是被绿色的外包装纸纸包裹着,拆开外包装,里面还有一层薄薄的纸包裹,这肥皂还散发着像橄榄又不像橄榄的味道。


肥皂掏出来,他生气地叫儿子学程,生什么气呢,为什么生气呢?家人都不知道,就像他带回来的肥皂,衣服一层层盖着,肥皂掏出来还有一层层包装纸。真让人捉摸不透,就像这个看不破,捅不透的现实世界。


学程在练八卦拳,来得慢了些,跟四铭一层层掏肥皂似乎有些相得益彰。四铭问他一个英文单词的意思,他不知道。平白就惹了四铭生气,他像个长舌妇一样,怨儿子花了钱去学习还不争气,怨这个世界世风日下。


由肥皂引出了英文单词,由英文单词引出了四铭对现实的不满。看到这里,我觉得四铭虽是个老古董,但好在做人还是没有忘记初心的,只是有点难以接受新事物。


学程是个好儿子,一直惦记着父亲说的那句英文,翻着洋字典查。没有头绪的时候,母亲责怪父亲说话没头没尾,只会一味指责孩子。由此引出了四铭买那块肥皂的经历。原来,四铭是因为买肥皂时,要拆开洋纸看,被旁边的几个小辈嘲笑,对他说了那句英文才生气。


由此引出乞丐女孩的事,四铭为了对比鲜明,把那些喝了点洋墨水的学生和乞丐女对比,认为她们不去乞丐女。一个女孩带着老祖母讨饭,这样的事情本来没什么奇怪,可是那要饭的偏巧是个花样年纪的女孩子,不免引起不安好心的人调侃。


因此,四铭又开始抨击周围的人,认为他们没有同情心,一分钱也没有布施给乞丐女,他自己也没有。因为两个光棍也对乞丐女评头论足,说她这样货色的,买两条肥皂洗洗就好得很呢。


这一段,我认为是这篇文章的主旨所在。四铭看不惯别人的做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认为人们应该这样做,而现实人们却没有这样做,可是他却忘记了看看他自己,他也没有这么做,真是妥妥的白莲花做派。


相反,他的妻子看出了他的心思,反而让他恼羞成怒,把气撒在儿子身上,吃饭时闲聊还不忘让儿子像乞丐学习,讽刺意味拉满。


饭桌上责备儿子被好友打断,引出了关于征文的情节。他们一本正经地商量,四铭脑子里都是乞丐女,想用这个针砭社会,让人们效仿乞丐女。这一段似乎一下子把四铭这个伪君子的面目撕开,明明自己都愿意施舍乞丐女一文钱,还妄想着用人家的事来博眼球,美其名曰“挽颓风存国粹”。


他们讨论的时候,四铭又把乞丐女和光棍调侃的细节复述了一遍,加上好友的调笑,四铭居然生气了。他还沉浸在自己忧国忧民的情怀中无法自拔,深陷自欺欺人的沼泽中义愤填膺。


这里应该是故事的高潮部分,看起来是好友之间的争论,其实是突出四铭的迂腐和道貌岸然。


全文细节有几处很值得玩味,比如说肥皂被打开时的细节,先是描述那层膜薄是绿色,揭开那层薄纸,才露出那东西的本身,那层薄纸也是米色的。这里总让人联想到本质,变化等词。本质是就是真相,变化的是人心、人性,总之可以发散很多。


还有文中一共出现了三次的乞丐女,第一次是四铭用她来对比那些嘲笑他的女学生,第二次是四铭用她来教训儿子,让儿子学学乞丐女的孝顺,第三次是和好友讨论乞丐女,把乞丐女标榜成时代楷模。


这三处,层层递进,把一个乞丐推向了道德最高点。可是,回过味来,我们不禁要问,一个道德高尚的乞丐女,缘何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她过得不好,全社会都有责任,尤其像四铭这样的伪君子,一边对穷苦人民歌功颂德,一边因循守旧、一毛不拔,最后还要榨干乞丐女的价值。


不亏是大文豪啊,这篇故事的亮点就是乞丐女三次出现,每一次都令人咬牙切齿,对这些假仁假义气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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