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摘要:
九三年,政工、工程、工会、科教科等部门搬往西充,枢纽、水保、水文、渔政等部门驻留升水乡。
此次机关搬迁,“拆散”了许多家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双职工夫妻都面临分居。志英和沐道也不例外……
接上篇:纪实小说 | 加油啊,李志英(48):一段 “单身”时光
第四十章:忽然的一场大病
九五年国庆后的那场大病来得很突然。
国庆节前,管理局举行了第二次运动大会。也是这一年,李泳办理了停薪留职,假期里坐上了前往珠海的火车。
节后,沐道、小洁回西充上班、上学,志英仍留守大坝。
日子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晨跑,上午织了两小时毛衣,午饭后去水库游泳,晚饭……饭后原本的安排是去散步,志英就是在这个时候感觉身体不适,有轻微的晕眩,想吐。
想着秋冬之交,或许是加衣不够及时,感冒了,干脆早早地洗漱上床休息。然而躺了许久并不见好转。又想着也许保暖不够,勉力起床给自己添了一床被子。
睡不着,晕眩感加重,胃里也不安宁。又吐了几次后,她支撑着敲响了同住姑娘小娟的房门,请她帮忙找一下何处长,说自己生病了。
别奇怪为什么不直接去医院,或者找医生。偏僻的水库各方面配备也非常落后,整个升水乡都没有医院,唯一的一个小诊所在几里外的乡集上。
得知情况的何处长立即安排了处里的司机袁师傅去乡集请医生。
诊所的浦医生带着药箱来,一时也弄不清楚病因,但见志英呕吐得厉害,说必须输液补水。可能浦医生年龄有点大了,加上夜间光线偏暗,志英是肉手,血管也偏细,医生的针头始终扎不下去。折腾半天,干脆放下,请袁师傅到诊所接自己的徒弟小周来。
请医生、接徒弟、送医生回家……袁师傅踩着油门在管理局和乡集上往返跑。车轰轰地出门,又轰轰地回来,辗碎了大坝这个静寂的夜。
“咋了?”“出啥事了?”“袁师傅来来去去的,这是在干啥?”……
等小周给志英输上液时,志英的房间、客厅里已经站满了人。他们都是单位的同事,听说志英病了,都不敢相信像她那样每天坚持锻炼,铁一样的身体会病得这么突然,又这么严重,都跑来看她。
刚输上液,大概是药还未起效,志英仍不停呕吐,胃里已经空了,胆水开始上翻。整个人完全虚脱了,上厕所得要三个人才扶得住。
沐道不在身边,三个孩子也各在一方。志英一直感激同住的小娟像女儿一样照顾她,帮她擦洗、拖地。
病情仍没能得到缓解,何处长一个又一个电话打到西充,一方面给沐道反馈志英的情况,另一方面又想沐道给个主意。鞭长莫及啊,近百公里的距离,路况那样差,又是半夜,沐道除了干着急还能做些什么呢?
凌晨一点,志英情况稍有好转,同事们渐渐散去。小周医生、小娟、楼上的邻居小张和华英小两口整夜都守在志英身边。
第二天一早,何处长便安排袁师傅把志英送往西充,入院检查。
虽然不再呕吐了,但志英仍无法站立行走,是楼上的一鸣妹子把她背下楼,稳稳地送到车上的。车窗外站满了祝福她早日康复的同事们。
几十年过去了,聊起那一次生病,志英还会哽咽,心里的感动和感激也一直未曾稍减。那时的单位,真的就是一个大家庭,每个人都那样关心她,不辞辛劳地照顾她。
到了西充医院,沐道已经等在那里,很快安排了入院。那个年代,即便是县医院设备也有限。输过几天液后,医院建议志英到南充的大医院做一下检查,确定一下病因。
在市医院,志英做了多谱仪检查,医院给的结论是脑血管硬化,弹性减弱,导致供血不足,因而出现晕眩,呕吐。
这病没有到需要手术的程度,除了输液、休养暂时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志英从南充市转回西充医院,又观察了半个月,出院后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便消假回了大坝继续上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