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卖香蕉的女人

小区的市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水果蔬菜是大头,卖生肉的有两份,烧肉、烤鱼、炸鱼、炖鸡、炸鸡架的各有一份,卖豆腐的两份,卖馒头和生面条的各一份,卖海鲜的两份,生活日常杂品的一份。

其中卖菜卖水果的有两种人,有一种是自家的水果或蔬菜拿到市场上来卖;另外一种是菜贩子,从批发市场批发各种蔬菜水果。

自家的水果和蔬菜拿来卖的,一般都是当季的,苹果熟了,就出来很多卖苹果的,西瓜熟了,就出来很多卖西瓜的,桃子熟了,就出来很多卖桃子的。因为季节关系,小区的市场里夏天最热闹,也能见到男女老幼黑白美丑各色人等。这些水果蔬菜,品相不大好看,但味道不一定差。并且往往是老年人只守着一筐地瓜、一篓子白菜、一箱子苹果、一书包香菜之类,每次去市场,只要有替代品,就在他们摊位上多买点。

贩子卖水果也好,卖蔬菜也罢,都是很多样。卖水果的,即便是冬天,也会把香蕉、橘子、橙子、柚子、苹果、葡萄、火龙果摆出来卖,胆子大的,甚至会摆上樱桃、榴莲和菠萝蜜。买蔬菜的,样数就更多了,萝卜白菜茄子洋葱土豆豆角黄瓜西红柿大葱大蒜姜等等一应俱全,把摊位摆得满满的,红红绿绿的还挺好看。

可是在水果贩子里,有一位只卖香蕉的女人。

女人眼睛很大,个头不高,胖乎乎的脸和身材,在搬入市场以前,她和她的丈夫卖水果的时候就有些奇怪,她只卖香蕉,她丈夫只卖西瓜。他丈夫个头不高,夏天的时候整天穿着一双拖鞋,嘴里烟一直没断过。他们两个这样的香蕉+西瓜的营销模式的确是简洁明了,给人印象深刻。夏天的时候,每次都买点香蕉或西瓜,时间长了就算点头之交的熟人了。

有一次我在是市场上捡到一个山寨手机,想想觉得她可以托付,就把手机放在她摊位上,告诉她有人打电话过来你就还给人家。过了几天,她见了我,说,手机是附近村里人的,已经还回去了。有了这次交往,每次见面都会去照顾她的生意。

可是,我发现她的丈夫好久没有出摊了。问她,她说,她的丈夫遭了难,不能出摊了。是什么难,她没细说,我也不好问。是生大病了吗?是赌博吗?是犯罪了吗?说不清,猜不透。

只是觉得,每次去市场看到她只守着十几挂香蕉的时候就觉得该去买点香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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