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圣心源》序言——医学中的哲学

       


       年纪二十有四,工作两年以来,身体出现越来越多亚健康状况,恰家人有中医一位,爱好中医者一位,工作地识新友两位,皆为中医。耳濡目染,对中医愈有兴趣,遂请教一友,友推荐我读黄元御先生《四圣心源》一书,三日清晨,读罢作者自叙在内总计书序十一篇,总结如下。

       “医学盛于上古,而衰于后世。自黄岐立法,定经脉,和药石,以治民疾。”《阳湖张琦序》开篇如是说。 对于上古医学的发扬,前有扁鹊、仓公等人,后有张仲景、王叔和、孙思邈,而犹以张仲景对医学贡献巨大。 

        黄元御一字坤载,别号玉楸子,清乾隆皇帝的御医,乾隆亲书“妙悟岐黄”“仁道药济”褒奖坤载先生。黄元御尊黄帝、岐伯、扁鹊(越人)、张仲景为四圣,研读其医学论述,著《伤寒悬解》、《金匮悬解》、《上海说意》、《长沙药解》、《玉楸药解》、《四圣心源》、《四圣悬枢》、《素灵微蕴》八书。另黄元御还有《素问悬解》《难经悬解》《灵枢悬解》《道德悬解》《周易悬象》,合集称《黄元御著作十三种》。 

       当代说法四圣是岐黄、扁鹊、张仲景、华佗。岐黄即岐伯和黄帝。黄帝的《素问》与《灵柩》合而为《黄帝内经》,是传统医学四大经典著作之一,另外三部是《难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其中《伤寒杂病论》是张仲景所著;《难经》作者有争议,一说为扁鹊;《神农本草经》作者非为一人,成书非为一时。李时珍著《本草纲目》前《神农本草经》为医学权威。   


       医学从业者变多之后,传承就出现了问题。 遇到的第一个问题是唐代之后医者开始追求创新,忽视古籍论述。此阶段出现了一批和上古医学异道而处的医学理论。 

       金元之后,则出现更严重的问题,对古籍的轻视更甚,且开始出现派别,彼此攻击,辩论是非。上古医学法则荡然无存。“天下之民,不死于病而死于死于医,以生人之道,为杀人之具,岂不哀哉!故凡艺或可殊途,惟医必归于一致。”张琦所写序言中对于上古医学的传承愈加混乱而表示遗憾。 

       医家在治病救人之外掺杂了炫耀自己的私心或许是造成这种医学争论和分支繁多的原因之一,而对上古医学之蔑视的后果便是,本能够医好的疾病而致使病人死亡,这当然非医家所愿意看到的,然而确实是医家所造成的。医家之失误在于,尊一家之言,而恰巧尊了不严谨那一家,且不自知,也不肯彻底放弃而另寻他法。遇病人不治而死,搬出以为权威之师,此方治不好,那么便是病人病已入膏肓,神人无治。

       生人之术,成杀人之刃,岂不悲哉。   

       黄元御先生所做之事,一则,跳出医者百家之雾障,准确选择了四圣理论为基础,二则坚持研读而后成书。黄元御先生在序里描述著述过程有此言:“往者虞卿违赵而著《春秋》,屈原去楚而作《离骚》。古人论述,往往失地远客,成于羁愁郁闷之中。及乎书竣业就,乃心独喜,然后知当时之失意,皆为后此之得意无穷也。”黄元御先生体会到体察微言奥意之乐的时候,可曾想过日后他的著作将成为后世之学医者一张精简准确的地图,而这地图里,蕴藏着医学的奥秘,巨大的宝藏。 


       刊印黄元御先生诸书之人有身患疾病,使用先生之方而痊愈者;有长辈生病,偶得先生之方却为时已晚,传播先生之书祝愿天下子女能够更好奉养长辈的;也有读过先生之书觉敬佩而恰有刊印能力的。而他们共同的期待,便是学医者有权威可尊,医不再为伤人之刃,而病者逢医可如枯木逢春。 完颜崇实在序中说:“先生著书,以地元为主,以扶阳抑阴为义。“天地万物具为一体,医学,莫不就是调和人之身体与自然阴阳之不协调?   

       医学之初衷本意、医学之启蒙之外,我在诸多序言中,窥见生活的哲学,黄元御先生之于寂寞年月的豁达之外,还有《吴郡顾复初序》所言:“先生明《易》,而著其理于医术,天下事何浅之非深,何远之非近,岂独医为然哉!”钻研与坚持对于任何学问都是必要而珍贵的,如丰子恺先生学琴、学画之下苦功夫。 

       另《吴县曹元恒序》中所言:“若拘执方隅,是丹非素,则天下亦岂有无弊之书哉?”使我深受感动。博采众长是众所周知的一个词,然而读书过程中却难免有偏向性,若真爱文学,该是忘却了文学本身之外的因素而去选择书籍。 


       序言读后之感整理完成,将继续精读正文篇章,从此将下功夫修习中医,共勉。此篇文章参考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黄元御著,孙中堂、吕芹译注的《四圣心源 白文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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