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也就是爷爷,可为什么我们对他并没有好感,只是奶奶总把他拉近我们身边,教我们打麻将,他打麻将也会笑得摸胡子,但更多的是教育我们打牌先要学品,打牌要有牌品,这一向是赌鬼奉行的法则,认赌服输,天经地义,除此之外,爹爹还好喝酒,早上中午晚上一天三顿酒,无酒不下饭,喝完酒用筷子比划着碗底,好太爷给我盛这么点饭,至于下酒菜,一点花生米几片牛肉就笑得合不拢嘴了,所以爹爹无时不笑,笑起来也挺可爱,托奶奶的福,爹爹每年都在我家吃团圆饭,正好大姐大姐夫也没分,所以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爹爹总习惯性的掏出些钱,给我们派压岁钱,可我们总不要,实在少得可怜,可又不能不要,那时候过了年,大姐打麻将打疯了,剩下我们姊弟三个只好陪爹爹打麻将,老人对待赌博是很严肃的事情,从来有板有眼一丝不苟,每每打错了牌,先搔一下头,再接着重重掼一下牌,以示万分后悔之意,和老年人打牌,我天马行空照样能赢,这引起了爹爹的一番不满,害得他输,爹爹完全是为了带我散散心,把我引荐给老头们打牌,我居然还叠起了喜,就在最后七搭牌上,我算定了取牌的方位,等骰子一离手,大脑快速反应,把七搭牌一分停好,假装我洗牌慢,这样我叠的一两手牌都会落入我的牌中,不过,也要骰子恰巧中在我这边,试了多次才成功一次,面对这些老而迟钝的老赌鬼,我有足够的脑力去玩这些花招,不过到大场上,我还是不敢玩,一个分神,另一个,洗牌再慢人家也会等我洗完了再投骰子。
爹爹不是亲爹爹,这话只能摆心底,谁想我又染赌瘾,惹怒爹爹成对头,爹爹又把旧话提,打牌先得学牌品,我狠狠口不择言,说爹爹不是嫡亲,气得爹爹想打我,却被周围拦下了,赢到钱我落腰包,从来不把头钱提,虽说后来也和好,爹爹拉我刨树根,只说拿去二十年,一定帮我讨老婆,如今老人已不在,想想在世多不敬,虽然不是嫡系亲,也该好好谈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