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后半叶,电视媒体的异军突起,印刷媒介逐渐式微,甚至淡出普通大众的视野。电视对于日常生活的渗透无孔不入,成为组织现代社会生活的重要媒介。而电视的表达形式往往是娱乐性的、碎片化的、排斥思考与逻辑的,一切文化内容都心甘情愿的成为娱乐的附庸,大众也日渐习惯于这种娱乐化的媒介接触,变成了一群娱乐至死的人。尼尔·波兹曼敏锐地观察到了主流媒介的变革对大众以及社会产生的深远影响,他认为人类将毁于我们所热爱的事物。
受到麦克卢汉的影响和启迪,波兹曼将“媒介即隐喻”、“媒介即认识论”作为自己阐述“娱乐至死的社会”的理论基础。他认为媒介能够以一种隐蔽却强大的暗示力量来定义现实世界。不同的媒介有不同的倾向性,最终会塑造整个文化的特征。同时他指出“真理不能毫无修饰的存在,它必须穿着合适的外衣才能得到承认”,“真理本来就是一种文化偏见”,
第6-10章用电视新闻、宗教节目、政治辩论、教育节目等具体实例,论证电视文化只会让人消解严肃、抹杀思考、走向娱乐,在第11章最后,借赫胥黎的警示预言,提出了应对电视娱乐冲击的方法。
第6章“娱乐业时代”:在第六章中,作者主要表达了两个观点:一是对麦克卢汉”后视镜“思维的批判,错误的认为一种新媒介只是就旧媒介的延伸和扩展。波兹曼认为电视无法延伸或扩展文字文化,相反,电视只能攻击文字文化。二是对技术中立观点的反对,这种观点认为一种技术只是一台机器,媒介是这台机器创造的社会与文化环境。波兹曼认为,只有对那些技术的历史一无所知的人,才会相信技术是完全中立的。电视本身的性质就是娱乐性的,这表明在电视上所展现的一切都是娱乐,都是为了娱乐。观看电视不需要思考,但人们能获得情感上的满足。而正因为电视的包罗万象,其他的一切都按照电视的要求来塑造自己,最终成就了娱乐的时代。
第7章“好......现在”:这是一个转折性语句,连接了两个完全不相关的话题,是当今电视节目高度碎片化的例证。在这里面,新闻节目又首当其冲。新闻呈现了娱乐而不是信息,这本身就是一种蒙蔽,人们有一种大量获得信息的错觉,但事实是他们连判别何为有效信息的能力都失去了。在第七章中作者提出了一个观点:电视为真实性提供了一种新的定义:讲述者的可信度决定了事件的真实性。
第8章“走向伯利恒”:在电视上,宗教和其他任何东西一样,被明确无误地表现为一种娱乐形式。真正的危险不在于宗教已经成为电视节目的内容,而在于电视节目可能会成为宗教的内容。在媒介的转换过程中,很多东西并没有得到复制,而是转化成了另一种东西。在试图将宗教或者教育搬上电视屏的时候,最重要的那部分东西已经丢失了,电视作为一个娱乐性的载体,实际上并不能承担那些重任。
第9章“伸出你的手投上一票”:作者认为,政治就像娱乐业,在电视上,政治家们给观众的不是他们的自己的形象,而是观众想要的形象,这正是电视广告对政治话语最大的影响。政治是美国拥有最多观众的体育比赛。在电视的影响下,人们不仅是不会思考的,并且是不会记忆的,零星破碎的信息无法汇集成一个连贯而充满智慧的整体。
第10章“教育是一种娱乐活动”。教育本身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过程,所有社会上有一种教育娱乐化的倾向,比如说试图通过电视进行教育的行为,但实际上因为电视的属性,你可以做到有趣,但不能指望教育结果会好。
第11章“赫胥黎的警告”。作者在最后一章中提到:娱乐化世界会导致文化精神世界枯萎,而美国正走向赫胥黎预言的未来——如果人民退化为被动的受众,而一切公共事务形同杂耍,那么这个民族就会发现自己危在旦夕,文化灭亡的命运就在劫难逃。让人们就这么放弃电视是不可能的,而许多人也试图通过电视的途径让人们认识到看电视是不对的,这件事本身就非常讽刺。唯一可行的方法是,只有人们深刻而持久地意识到信息的结构和效应,消除对媒体的神秘感,人们才有可能对电视或电脑或任何其他媒介获得某种程度的控制。
总结:电报和照片的出现并非这场媒介变革的结束,而仅仅是一个开始。事实上,在之后的一个多世纪中,新兴媒介有如雨后春笋。最终,电视和互联网的出现完成了变革中最彻底的一部分。不论是电报、照片,还是广播,都未能像电视和互联网这样彻底的渗入我们的生活当中。我们所熟知的大部分热门话题都可以在电视上被找到,而几乎所有在当代流行的文化都能在互联网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我们对事物的认识有相当大一部分都来自于这些新媒介,同时我们也习惯于通过它们认识世界。它们不仅决定我们认识的世界是怎样的,还决定我们怎样认识世界。这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娱乐至死的时代,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