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我在这边应该讲过,关于我的小学。
这篇文章的主要目的是指桑骂槐。但无可否认,我做的非常拙劣。
尝试着隐藏身份当然做的也不是很好,不过不管对方有没有看出来我都想说,我要让你的骂名至少传遍我的交际圈,因为我还是原谅不了你的伤害。
甚至需要跟语文学科和解。哪怕后来我还上过文明经典课。
笔者幼时有一个这样的语文老师——下文姑且简称其为“太子妈”吧。主要原因是其育有一名随父姓的男性下一代,这个称呼并不代表笔者对其儿子有多大恶意,仅作为一个方便行文的代称。
于笔者眼中,太子妈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语文老师。一部分原因是太子妈对笔者本人产生的伤害,此处暂且按下不表;另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太子妈常年宣扬并奉行的“集体荣誉感”。在中小学教育阶段(尤其是义务教育阶段),“集体荣誉感”是许多老师管理学生的利器,而何谓管理?大约是“培养出一个班的听话学生”吧。一个带了四年半的班主任,在班上吵嚷时永远以全班都在吵闹为由取消所有安排开始罚抄在考纲背诵范围外的课文等文本内容。笔者实在难以想象,四年半的时间如此之长,竟然不够太子妈抠出罪魁祸首杀鸡儆猴。同样是这个带了四年半班的太子妈,总是在有人开始犯错误的时候直接上升到全班都可能被此人带坏,什么“一损俱损”云云。笔者记得太子妈曾开过一场班会,让所有人接龙说关于所谓集体荣誉感,而有一句话被太子妈引用到笔者毕业,原话不记得了,只记得大意大概是集体比个体重要。太子妈一直以为这句话是笔者说的,但笔者不认为自己对诸如老师之类的权威尊重到如此地步,更大的可能是在太子妈眼中笔者是一个可以被随意对待、随意安放名头的人。
此外,太子妈喜欢在课堂上激扬文字,评判班上诸多其眼中的怪现象。笔者成长的时代似乎总有人说“批评应私下批评,表扬应公开表扬”,然而太子妈总喜欢复述一遍这句话然后表示自己并不喜欢公开批评人而有的人实在逼得自己没办法才公开批评的。如此借口笔者听了无数次,且笔者至今仍然认为这种行为对太子妈热衷于内涵的人造成了不少伤害。一部分原因是笔者本人也是其中之一,另一部分原因是笔者认为这是对不值得尊重的人的反感以及对自尊本身的需要。笔者长大之后也接受过不少来自非语文学科的老师的批评,而这些值得尊敬的老师至今仍或多或少的影响着笔者的行为方式。这份为人的基本要求并不应该被称为所谓玻璃心,只是十八岁以前被称为未成年人的群体的这一需求总是无意间被忽视。另外笔者始终认为,一个三四十岁的成年人对自己的影响力应该有所自觉,然而笔者成长路上遇到的部分语文老师的脑力似乎并不足以意识到这一点,恐怕也不足以支持语文老师这一本该引导学生向上向善向美的职业。
此外于笔者本人看来,太子妈热衷于联合笔者身边一切可团结的力量造势进行威压。笔者在升入大学前的十二年始终有一种“自己所有的能力都不可能被看见”的劣等感,这种感觉的根源大概是太子妈明明知道笔者擅长的、相信的却从来不给什么机会——它们甚至不一定会被笔者知道就已经被其他人偷偷完成。忽然想起笔者童年时的一位数学老师对笔者的欣赏也没能抹消太子妈带来的困扰,实在令人感叹。
笔者之所以对太子妈下如此判断,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当时是班级家委会的一员。两人几乎无话不谈,太子妈还为笔者的母亲编织了一个“我非常待见你的孩子”的谎言,于是一个在笔者小学入学前、以及小学毕业后相当容易展示出真实的关心的母亲竟然在笔者小学阶段(尤其是后四年半太子妈带班的时间)碰到问题的第一反应变成了责问笔者而非换位思考——而这点在此前和此后都没再如此平凡的出现。这个问题直到笔者升入高中或大学(?)之后与母亲聊起童年创伤的话题时母亲才有所察觉。笔者在此无意责怪自己的母亲,她是一位鼓励笔者自我探索、在(尤其是笔者痛恨的语文)学习上为笔者提供了莫大帮助,对自己的学生也做到了份内的敬业的老师,也是一位无论自己的孩子如何疯狂的作践自己也尽自己最大的能量保持情绪稳定、时刻探索着如何以笔者能接受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爱的强大女性。因此笔者更难以接受太子妈对母亲的诓骗,并为此感到无比愤怒。用谎言欺骗他人从来令人不齿,更何况是一个持续足够长的谎言,编到故事里的每一个人都相信然后再因为别的事被撕碎。
另外,笔者因为小学生之间的莫名其妙的恶意而有很长一段时间活在异样的眼光中。不明白如何反抗的孩子由此选择沉默,然后遁入更深的、窒息的海底,直到长大后笔者仍然有如此倾向,甚至一度因为心境障碍产生过较为强烈的轻生念头,所幸被升入大学后产生的新的责任关系暂时稳住。如今回望笔者似乎难说对身边同学有多少憎恨,只是再也不愿意与这些人产生任何交集(这也是笔者几乎是逃到外地上大学的重要原因),能称得上恨的大概只有太子妈,她似乎始终认为未成年人之间只是聒噪的玩笑,不然何以在十年后可以面不改色的在笔者面前说那几个带头的孩子“很可爱”?
笔者至今依然憎恨太子妈。笔者曾经以为那一切不过是出于太子妈本人的特质,但太子妈在故事已经结束将近十年之后,仍然以“文静”这种话来评价笔者——如今来看,文静内向之类的词代表着好操控、可以被随意对待,只是没有人愿意活在这样的眼光中。
许是因为太子妈是语文老师,笔者至今仍然在尝试与语文学科和解,契机大约是笔者学校开设的名著导读公共课,以及笔者在一次专业基础课期末考试缺考之后出现的关于缺考、考砸的梦境仍然永远关于语文考试。或许语文学科将成为笔者永远的梦魇,即使笔者的专业以及考研的理想专业并不特别需要语文素养;又或许有一天笔者能够再一次不顾一切的热爱文字文学的力量并尝试追逐。只是此时此刻笔者不得不承认,打出这篇文字依然会让自己感到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