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助产士进来听胎心,三点半,护士进来打点滴,四点半,进来吵吵闹闹的一家子,男人们说话像汪峰和杨坤,女人们说话像那英和张惠妹,五点半,助产士进来听胎心,六点半,病房的门被擂成战鼓,开门见一抱着毛毯的老太太,看着我和老婆以及其它两张空床怯生生地问“我家媳妇不在里边?”我指着老婆对她说:“姨,这可是我花了四万八千八娶回来的……”
燕老师是人类中疼痛感极其强烈的杰出代表,平时手上擦个皮都能疼哭,如今生孩子,邻床的媳妇跟她老公谈笑风生,丝毫不受宫缩指数是72%的影响,这边宫缩指数21%的燕老师已经疼得摇头晃脑了。燕老师闲不住,跟人家交流经验,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人家是98年生人,跟她足足差了一轮,难怪没有一丝丝顾虑也不存一丢丢紧张。生过孩子的人都知道,没有一定的强度,没有愈来愈急促的疼痛间隔次数,顺产几乎不可能。曾经跟她打赌,假设了一个被人严刑拷打的情境,看看我们俩谁能保守秘密,她第一时间认输,并保证只要不动她毫发,小时候做过的超级糗事都可以无限坦白。
生儿子前,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跟她妹妹架着她去医院外吃火锅,生下儿子后,借当年最有名的贺岁片《让子弹飞》里的经典台词,我编了一段话发给了亲朋好友:燕老师吃着火锅唱着歌生下了娃,一会儿疼地弯下腰,说自己再也不生娃了,一会儿稍不疼了,又说生二胎得玩剖腹产可不遭疼这份罪了,大年的拜年线路很忙,让信息飞一会儿!
下午一点五十,疼到满头大汗的燕老师被导乐员搀进产房,战斗终于打响!我坐在离产房门最近的沙发上,每次门响都抬头看一下,每位从门里出来的医生护士此时此刻都是亲人。三点十分,导乐员出来告知宫口开了5-6公分,三点三十三,导乐员告知宫口已开全,需要再买些巧克力和脉动,助力产妇使劲。
三点五十五,我那前世的情人千呼万唤始出来,重五斤七两。
感谢燕老师!
到现在,我都有点不敢相信,人生的安排会把如此大的幸运和幸福降临在我这个傻小子的头上。
感恩母爱!
感恩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