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即8月15日,大清早出发到昌运站。在前面的街道上,人很多,开饭店、做买卖的也很多。左转弯,问路边饭店里的人昌运站的方向,他们指给了我。路边有许多卖蔬菜的小摊贩,在这里见到了一种水萝卜,长约有一尺半,粗约20公分,形如一枚炮弹一样。到一家饭店中吃早点,又是吃了一碗面,喝了两碗酥油茶,很便宜,才收了我4元。
开始上路,前往昌运站。走出有半个多小时了,上了一个坡,从一座山坡上上去了,感觉不对劲,心想可能是走错路了,昌运站应该还在县城里,不可能在郊外。正打算返回,前面有两个青年走了过来,我问他们昌运站在哪里?他们说走错了,让我跟他们走。开始原路返回,下了一个小坡,再上坡时,那两个青年过来看了一下我的相机,取下我的相机试着照了一下,他们也不会操作,只是学着别人的样子举起来摆弄了一下 。我有点儿紧张,怕他们拿上不还我,于是赶紧问他们要了回来 。他们又翻我的包裹,问我有没有钱?我说没有。(起初我露了身份,亮了白,他们知道我身上有钱)这两个人一看就想打我的主意,我看着情势不妙,赶紧摆脱了他们,到了昌运站。他们也跟了进去,四处转悠,嘴里嘀咕着,眼睛不住地盯着我。我也一时不敢再离开这里,在那家小卖部前、看门老头门口停了下来。
在昌运站里,我打听了一下情况。随便问了一下什么时候有到拉萨的车,那里的工作人员讲:“说不准,一般是一个礼拜才来一趟,路不好走,说不准哪天就有了,也说不准半月二十天没有,看天气和路况了”。他们又讲:看那些拉货的车拉不拉?于是他们也帮忙去问那里停靠的几辆货车,我也过去看了看,可是那里的司机都拒绝了,说是拉不下了。当时有关系的,好多进藏的人都预先订上了汽车,我本是闹着玩的,又不是真的要坐车走,只是当时被人盯上了,不敢冒然前行,只能是躲在这里,假意要坐车走,让他们看看,好打消他们抢劫我的主意。就这样在昌运站里待了一白天,转悠来转悠去,那两个青年也一直在昌运站里转悠,不曾走开,我心想:这是盯上我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看来我今天不好脱身了,我得想办法尽快摆脱这两个人。
中午时本打算到饭店中去吃饭,由于去的迟了,饭店里已没有什么饭菜了,剩下的也冷了,我看了一下桌上的剩饭剩菜,上面苍蝇很多,很不干净卫生,于是作罢。就买的吃了一包干吃面,把调料洒在了面饼上吃的,多少有点儿滋味。又买了一包花生米和一包油炸大豆,用来打发时间。当时还打算住在那里,那里也有旅店,不过比较简陋,但是想到不安全,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好不容易挨到傍晚,那两个青年盯梢了我一整天,看着无从下手,也就走了。
傍晚时分,昌运站人越来越少了,我看着也安全了,于是又返回甘孜县城,住到了我昨晚住的地方。住妥后又出去转悠,闲来无事去长途汽车站去打听,也是没有到拉萨的车,那里的人也是讲:“这个谁也说不清楚,说不准哪天有?”,他们以为我要坐车到拉萨,让我到昌运站去等。(在昌运站时遇一青年夫妇,他们也是在等车,不知是要到昌都还是拉萨,那个女的有心脏病,今天半上午恰好发作了,昏厥在了那里,口吐白沫,四肢痉挛,躺在地上,抽搐得很厉害,看她很难受,众人都围观在那里,大家也都慌了,没什么办法。和她一起的那个男的快步跑到住的旅店中,取来了救心丸,给她按到嘴里后,才慢慢的好转过来了。第一次见心脏病人的发作过程,真感觉到生命的微小和脆弱,在青藏高原有高反现象,有心脏疾病的人是很危险的)。
第二天,即8月16日,出发到马尼干戈。大清早6点半开始上路,经过昌运站,爬上一个坡。一路上挺好走,路比较平缓,左边有雪山,周围的草地里有许多小野兔。经过线坝岔乡,又往前走,中午过后,路还是那样好走。后来在一段平路上遇到两个藏族青年,我问他们到马尼干戈还有多远?他们说不远了,只有2公里了。我不敢相信他们,怕他们不懂2公里是什么概念,心想管他了,继续朝前走吧,管它远近了。结果果然没错,那两个青年说得差不多,没走多远,下了一个坡,又上了一个坡,就看到来到了一个集镇,马尼干戈到了。
这时才是下午4点半,这个镇并不大,也比较简单粗犷。集镇里有好几家甘肃、青海老乡开的饭店旅店。路那边还有一家,用木栅栏围成的篱笆院,里面有一间饭店好几间旅店,但是旅店看上去没什么人住。
我到了一个角落中的一家旅店中,那里很是热闹,人也很多。店主人引我到一个房间住下,我把车子也推了进去。房间不大,很是阴暗潮湿,里面有两张床。
弄妥后,我关上门出去,到前面的饭店中准备吃口饭,那里有许多藏民在喝酥油茶、吃饭。我也坐下喝了几碗酥油茶,听众人谈了许多。老板可能也是四川人,当时不好意思就那样干坐的了,另外我也消费不起,于是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转到了公路边一甘肃老乡开的“清真饭店”,里面有拉面、面片、拌面、炒面等等,附带一些牛肉片。由于第二天打算翻越雀儿山,我询问了许多情况,其中得到了一个重要的对付高反的方法是吃大蒜,说吃大蒜可以防治高原反应,可以当时立马见效。还有就是山上山顶冷,得准备多穿些衣服,甚至是棉衣棉裤。起初,甘肃老乡不懂我是干什么的,还打趣我。他这个饭店也很简单,里面有七、八张桌子,中间有一个大火炉。厨房内有许多熟牛肉,主食主要是大烙饼。当我暴露身份,他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这一家子有五六个人,后来是我问起情况,问翻越雀儿山需要准备些什么注意些什么时,那个主厨笑着说:“死了不就算了”来打趣我。后来我亮了证件以及各地的照片和签字盖章时,他们才对我刮目相看了,问这问那,与我谈了许多。我也和他们拉关系,拉西北老乡关系。他们讲:以前他们有一辆车拉来了牛羊肉、面粉等东西,半路上遇到了大马熊,干脆开车撞死了,拉回了甘肃。还说大马熊很厉害,说它学人叫喊、笑、走路…,稍不注意就会伤害人,经常有伤人事件发生。我又讲到甘肃我有许多战友,他们对我更是亲热了,这一家人不管是在屋里还是在屋外都对我另眼相看、关怀备至,最后嘱咐我明天小心些,多穿点儿衣服。
吃完饭后,我又一连喝了好几碗酥油茶,和他们聊聊天说地,谈了许多我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传奇经历。当时我吃了两大碗面片儿,他们才算了我五元,很是照顾我。我起身准备回屋,他们把我送出门外,一再叮嘱我安顿我。
回到房间,我早早躺下睡了,当晚睡得很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