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用一天的时间去了两个舅舅家拜年,到家已过了12点,洗漱完12点半,也没能记日记了。
我有三个舅舅,都跟我颇有缘份。
潮汕有句话说:外甥食母舅,从无食到有。
也有一个词“外甥贼”,大概也是说外甥到舅舅家就是白吃白喝白拿。
这话放我们家,特别是我这个外甥女,确实如此。
大舅在我初中毕业时,曾经给过我2000块钱支持我读书,那是20年前的2000块,那时我跟大舅可能见面没超过5次,说话不超过10句,就是这样不怎么吭声总是微笑的大舅,一出手给了我2000块“助学金”,也确实让我命运得到了一次转折的机会。
这个大恩铭记于心,大舅在我心目中人品庄重,或许他不会锦上添花,但他是雪中送炭之人,每次一提起他,总是肃然起敬。
而因为有了大舅的这次资助,我上了师范,在小舅的那个镇上。至今我忘了,为什么当初会决定隔个周末就去小舅家里住。
其实如今想起来特别不好意思,实际上就是周末去蹭吃两天。而我当时与舅舅,舅妈并不太熟,也不亲热。
毕竟小户人家的孩子,从小就处处拘谨。
但小舅家很早就是小康,家里的装修在当时来说,是挺高档,也很漂亮,表姐是大家闺秀,从小学钢琴,能歌善舞,把自己比照得就是一只丑小鸭。
小舅妈很上得了台面,谈笑中总是轻轻松松就能端出一盘盘大菜。他们家饮食比较大手笔,这个在当时处于青春期的我来说,我想我妈让我隔周末去一次,可能也是希望我去小舅家多长点见识,顺便也改善伙食。
而我当时,还穿了不少表姐退下的衣服。表姐的二手衣服,都挺新,也很干净,我不介意。
而到了大学,又刚好在二舅家的城市。
那会儿我也争气,在几百人的面试中脱颖而出,找到了市区的兼职。周末要去机构上课。
那个机构刚好离二舅家不远,可以踩单车过去。
于是每周五下午,我就去到二舅家,二舅给我安排了台自行车,我就骑着自行车去兼职。
那会儿二舅逢周五,就会坐车回村里照顾中风的外公,有时二舅妈也去那边,周末就剩我一人,我并不会做饭。
有时外边吃面条,有时煮点白粥,配点橄榄菜,也觉得不错。这边的表姐也会带我见见世面,打打牙祭。
偶尔二舅周末在家,会很亲切地跟我聊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其实那会儿,我还没有真正形成自己对事务的看法,所以更多时候还算有点懵懂,只是认真听二舅讲话。
二舅作为集团公司的党委书记,工会主席,总是会说出一些总结性的很睿智的话,也可以说是对我的一些提点。直到我到广州工作后,二舅有来广州开会,还会主动与我联系。
可以说,三位舅舅中,相对交流最多,最深,能平等对话的,是二舅。
总结下来,就是大舅直接资助过我金钱,小舅让我在长身体之时去改善伙食,而二舅在我刚准备踏进社会时,是我的一位导师。
我的整个成长历程,是受了这三位舅舅恩惠的。而我一直想,或许也只有我这么个外甥女,在众多外甥外甥女中,同时受三位舅舅照拂的。
所以我总说,一个人的成长,需要多少运气,才能不偏不倚成人。
只可惜就是自己如今并无大成绩,从金钱到物质到荣誉上,也没能回馈给舅舅们什么,只能是常怀感恩之心,在过年时分,登门拜年,以示尊重与挂念。
常常并无多言,纯粹就是探望,祈望他们都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这次回家,本来想着这么调皮的儿子,看到我那个对孩子要求严格的大哥,估计会躲着,却没想每日与我大哥睡觉。而爱画画的他,也爱找画画出身的二哥聊天,跟着他玩。
我就想着以后等他再大些,暑假派他多与舅舅接触,也要去白吃白喝。等舅舅年纪大后,外甥也要懂感恩,懂关怀,孝敬他的舅舅。
这种链接,也是另外一种人间美好,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