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辰夏,余自湖州始,历南太湖、德清,经余杭、临安,至富阳;又溯富春而上,过桐庐,以至淳安;自淳安,经新安江,终于歙县。
此一行程,因起于《富春山居图》,实为富春而往也!吾于瑶琳仙境以至桐庐市区一段富春支流徒步,略窥富春气象。
富春水平缓,近绿远青,俯之,沙石尽现于青绿间,更有游鱼其中。水之曲折处,多有沙洲,疏密相宜,连沙成堤,或芳草丛生,或碧树俯仰,皆成趣味。偶有疾处,水浪银滚,哗然而去。
富春之美,十分过半在其山。两岸青山迤逦不绝,不若新安之近逼,其美在远近谐然也!远则缥然一痕;再近则或分或抱,高下互争;更近则平坡横陈。其间茅屋点点,林树相连,更有炊烟袅然摇动,为山间绿浪着一轻纱也。目过十余里,而山水层层捧出,若画卷一一为展。
山水层叠处,或疏远旷达,或抱石探水,或危高成峰。更有碧水影倒,水绕山环;平沙烟树,白鹭频顾。居此间真神仙也,怪生言大痴为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