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蠢平的队伍很快就败下阵来，参与作战的人员死了一大片。仅剩的几个人一看大势已去，纷纷抱头逃走了。
赵蠢平气得大叫，让大家赶快回来。
“回去送死吗？”派出所长一边逃，一边说，“我们没子弹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你干不过就跑，别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回去怎么向上面交代？”
“你不想逃就死撑吧，反正我们不奉陪了。”
说完，派出所所长就带着仅剩的几个人“突突”地跑了。
“你们给我回来。”赵蠢平绝望地喊着，但没一个人理会。
正不知所措，凯国突然用枪指着他，说：“你逃不了了，赶紧举手投降。”
他不甘心就这么投降，心想着坚持一会再说。就在这时，刘邦邦突然往他腿上射了一枪，命令道：“赶紧把枪放下。”
但他没一点动静。
“你不配合，是吧？”刘邦邦又往他另一条腿上打了一枪。
“扑通”一声，他朝凯国跪了下去，但还是没把枪放下。
“把枪放下。”凯国用枪顶住他脑门，问，“你听不懂吗？”
他怒视着凯国，仍然没放下枪支。刘邦邦只好让刘秀秀和达达把他的枪夺下，然后用绳子把他绑了起来。
“把他拖上办公室，我们要好好审问一下。”凯国说。
刘秀秀建议把他拉到打靶场，说在那个地方处理犯罪分子比较合适。
“打靶场太远了。”
“我可以开车拉他过去。”
“这样太浪费时间了。”
“我带两个人过去处决他就行，你们留在这里守护。”
“不行，我要亲自处决他。”
“那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打靶场。”
“太麻烦了。”凯国还是要求在一把手的办公室处决他。
把赵蠢平押进一把手办公室时，地板上还有一滩没干透的血迹，他当场吓倒在地。
“起来。”刘秀秀踢他屁股。
“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送你下地狱。”
“你敢？”
“为什么不敢？”刘邦邦抢先说，“我们连一把手都能送下去，难道还不能了结你？”
“你们可以送他下去，但没资格处决我。”
“莫非你的官位比他还大？”
“论职位和年龄，我没他大。但你们不能用处决他的方式处决我。”
“为何？”刘秀秀问。
“你们没权力处死我。”
“现在王者集团说了算，我们还没权力处理一个犯罪分子？“
“谁说你们说了算。”
“我们除掉一把手，又杀死了他的同伙。现在府内已经改姓，你该醒醒了。”
“改了什么姓氏？”
“女娲娘娘。”
“府内不是私人企业，怎么能改姓女娲娘娘？”
“它现在就姓女娲娘娘了。”
“谁同意你们改了？”
凯国突然打断他：“别废话了，你赶紧交代一下自己的罪行吧。”
“我没犯罪，交代什么罪行？”
“你干了这么多人命，还说没犯罪？”
“我没干人命。”
“你再说没干人命，我削你。”刘邦邦用枪托敲他一下，说自己的老婆还在看守所关着，直到现在还没找他算账。
“抓你老婆的人是一把手，你应该找他。”
“他说是你抓的。”
“明明是他下令抓的，怎么怪我头了？”
“是不是你负责把人抓进去？”
“他下令抓人，我不得不从。”
“你不采取行动，他还能宰了你？”
“如果我不执行命令，他当然会宰了我。“
“就是你们一起谋划抓人。”
“我没参与谋划，只是派人执行而已。”
“谁证明你没参与？”
“一把手。”
“他死了。”
“那就没办法了。”
“我们只好按处理他的方式处理你。”
“你们没权力处理我。”
“府内姓女娲娘娘了，以后犯罪团伙都由我们处决。”
“你们非法处决人命，上面不会放过你们的。”
“谁敢找我们麻烦？”
“领导层。”
“我们就是领导。”
“谁承认你们是领导？”
“王者县现在是我们的根据地，以后所有事情都是我们说了算。”
“你想得美。”他说，“公安局的事我说了算。”
“醒醒吧。”凯国插话说，“你马上就要追随一把手的脚步下去报到了，还敢说公安局是你说了算？”
“谁敢杀我？”
“我们敢。”达达二话不说，马上朝他腿肚子上开了一枪。
他大叫一声，捂住伤口大骂达达土匪。
“你死到临头了还看不清方向，我只好给你一枪。”达达说。
“你出门小心点，别让我碰见你。”
达达见他不知死活，又朝他大腿来了一枪。
“该杀的，你还敢朝我开枪？”他大叫。
“你再喊，我一枪毙了你。”
“我今天要是不死，出去就击毙你。”他咬牙切齿。
“你死期到了，还嘴硬？”达达想给他个痛快，但凯国制止了他。
“为什么？”达达有点不高兴。
“他干了那么多勾当，不能让他死得这么舒坦。”
“那你给他选个死法。”
“不急，让我先审审。”
“你想审什么？“
“让他交代一下犯罪经过。”
然后她问赵蠢平从迫害自己的事件中分了多少黑钱。
“我没对你犯罪。”他和其他团伙一样否认参与犯罪的事实。
“一把手说你分走不少黑钱，你怎么会没犯罪？”
“他故意栽赃。”
“你犯罪还敢狡辩？”凯国让他赶紧把黑钱吐出来。
“我没拿黑钱。”
“你再说没拿黑钱，我又给你一枪。”达达用枪对准他。
“我真没收黑钱。”
“你再给他一枪。”凯国对达达说。
“砰砰”两声，达达又朝他连开两枪。
“你还狡不狡辩？”凯国问他。
他用手指了指凯国，咬着牙说：“算你们狠！”
“你再不识趣点把黑钱吐出来，我们把你碎尸万段。”
“你们不仅要杀了我，还要碎尸？”
“你不把黑钱吐出来试试。”
“我没收黑钱。”
凯国示意达达换大刀教训他一下。
“行，我说。”他赶紧投降。
“说吧，你是怎么犯罪、怎么收黑钱的？”凯国逼问。
他看着满身的伤口，痛心疾首地说：“早知道你能复仇，我就不应该参与犯罪。”
“谁拉你犯罪？”
“一把手。”
“他如何拉你犯罪？”
他迟疑一下，把一把手找他谈论犯罪的过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据他说，二零二一年六月的某个早上，一把手打电话给他，说有个重大会议需要他参加。让他十分钟内赶到会议室跟大家汇合，要不就脱裤子打十大板。
一把手为了彰显自己的权威，上位之后给下属约法三章，谁不听话就以武力惩罚。开始，他让不听话的下属自扇耳光。但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自己打自己，所以这项惩罚就这样自动废除了。
后来，他又参照古代刑法创造了一套打屁股的惩罚手段。把第一个不听话的下属打了一顿之后，他觉得穿着裤子打起来不过瘾，于是改用脱裤子鞭打。
大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接受惩罚，所以都不敢跟他作对。赵蠢平听说迟到要挨十大板，爬起来就直奔会议室。
尽管他头不梳脸不洗就赶路，但还是迟到了一步。到那里时，大家已在会议室里等候多时了。
“赵蠢平，你为什么迟到？”一把手问他。
“我起床就来了，没想到你们比我还快。”
“赶紧脱裤子接受十大板。”
“没必要了吧？“他说，“我按你规定的时间赶到了，只是你们比我早来了一点。”
“你比我们晚到，就应该接受惩罚。”
赵蠢平没法辩解，只好乖乖地脱裤子接受惩罚。他就这样在同事们的监视，以及讥笑中接受了十大板。
“行了，起来吧。”一把手说。
他屁股刚挨到凳子上，疼得一下又站了起来。
“怎么了？”一把手问他。
“屁股疼得不行，没法坐了。”他嗯哼着说。
“既然这样，你就站着开会吧。”
“开什么会？”
“好处大会。”
听说有利可图，他屁股不疼，也不嗯哼了，马上问一把手：“谁又送好处上门了？”
“两个女人。”
“什么富婆这么善解人意？”
“不是富婆。”
获知送好处的女人不是富婆，他失望地叹了口气，说自己白高兴一场。
“怎么会白高兴一场？“一把手说，“虽然这两个女人不是富婆，但他们的男人是富翁。”
他这才开心起来，问一把手对方是什么级别的富翁。
“餐饮业大佬、以及烧烤大王。”
听了这话，他一下又泄了气。
“你又怎么了？”一把手问他。
“我以为是什么大富翁，原来是搞餐饮的。”
“你对餐饮有偏见？”
“没偏见，我只是认为餐饮业出不了什么大富翁。”
“你别小瞧王者县的餐饮业，干好了就是大富翁。”
接着，他拿本县最大的餐饮连锁出来举例，说光老板每年赚好几个亿。
“那毕竟是少数。”赵蠢平停下来一想，问他，“莫非是他给我们送好处？”
“哪个他？”
“光老板？”
“不是。”
“本县除了他之外，️没有餐饮大佬。”
“怎么会没有？“一把手让他好好想想。
他想不出来，让一把手明示。
“你怎么会想不起呢？”一把手说，“上次我们还一起吃过饭。”
他这才想起上个星期梁姓老板和另一猪大王请吃饭的事，问一把手他们为什么给大家送好处。
“你忘了上次他们在饭桌上说的话？”一把手问。
赵蠢平挠了一下头，但什么都没想起来，问一把手他们说什么了。
“你没听见他们向我们诉苦吗？”
“我没留意。”
“他们痛彻心扉地说了这么久，你竟然没注意听？”
“我当时只顾着喝酒吃菜，哪有心思听他们唠叨？”
一把手把他骂了一顿，才把两位富翁的原话又复述了一遍。
“原来他们的女人受了委屈？”听了一把手的话，他感觉有点意外。
“所以他们想找我们帮忙出口气。”
“出什么气？”
“帮忙整整造事者。”
“谁是制造祸端的人？”
“据说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
“那人是干什么的？”
“听说在地摊街摆摊。”
“一个摆摊女人还能让两个大老板的情人受委屈？”赵蠢平非常好奇，让他说说那女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有这么大魅力。
“我也不是很了解，但听两位老板说那女人长得玉树临风，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只要往人群中一站，就能吸引无数异性的目光。”
“摆摊女人有这么大魅力？”
“我也很好奇这是什么大神，竟能把人迷得魂不守舍。”
“可是这跟两位大佬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呢？”赵蠢平说，“女人的魅力只吸引男人，关女人什么事？”
“老板们说只要那女人一出现，他们的女人就很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
”从他们说话的口气来看，意思是说那女人抢了两位情人的风头。”
“她抢她们风头干嘛？”
“据说只要她一现身，所有男人都看那个女人。搞得两位老板的女人很没面子，经常被身边的人当空气。”
“别的男人看她，关她们什么事？”
“这样就没男人看她们了，所以她们很生气。”
“她们不是有老板欣赏吗？为什么还要别的男人看自己？”
“我也不知道原因。“一把手想了一下，又说、“也许虚荣心作祟吧。”
“她们不会因为别的男人看那女人一眼就要整人吧？“
“老板的意思就是这样。”
“太不可思议了吧？”
“只要有好处拿，你管他们干什么？”
赵蠢平想了想，便同意了。然后他问一把手：“他们想怎么整治那个女人？”
“他们想来点狠的整人方式，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
“来点狠的？“赵蠢平问他什么最狠。
“你是公安局长，这事你比我清楚。”
“干掉她吗？”
“看别人不顺眼就干掉，这样是不是太歹毒了？“
“只要他们付钱，你管那么多干嘛？”赵蠢平说。
“除了要人命，你还有什么狠办法？”一把手问。
赵蠢平想了又想，说除了要人命之外，还有一种慢性杀人方法。
“什么方法？“
“脑控。”
“换一种方法吧。”一把手说，“我们已经脑控不少人了，再这么干下去可能要出事。“
“除了这个方法之外，没有其他更理想的整人方法了。”
“你就没发明一些新奇的整人方式？”
“再新奇的整人方式也没有脑控好用。”
一把手觉得他说得在理，而且又是他负责执行犯罪，所以没多犹豫就答应了。
“我跟他们说一下吧，看看他们什么意见。”
“好处费呢？”赵蠢平问。
“还在他们手上，现在没送过来。”
“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商量怎么整人呐。”
“这不是你说了算吗？”赵蠢平说，“以前这种的事都是你拍板。”
“我现在哪敢再拍板？”
“出什么事了？”
“据说某地对百姓采取脑控措施发生了意外，把人直接干死了。死者家人找去政府大闹，要求一把手血债血偿。”
“怎么会干死人呢？”
“听说操盘手没掌控好力度，直接把受害者的心脏攻破了。”
“这么严重？“赵蠢平问，“操盘手是傻叉吗？”
“听说是新手。”
“怎么能让新手操作人命呢？”
“我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搞的？”
“现在事情处理好了吗？”
“据说一把手被捅了一刀，现在还半身不遂地躺在医院里。”
“你也怕自己被捅一刀，所以才找我商量？”
一把手大怒，问他怎么说话。赵蠢平吓得赶紧掌嘴两下，说自己一定小心操盘。
“你知道就行。”
会议结束之后，一把手马上打电话把两位老板叫来商量整人的事，问他们想不想尝试一下新鲜的整人方式。
然后他把现在流行的整人方式跟他们说了一遍。
“这个方法好用吗？“梁老板问。
“好用，就是有点贵。 ”
“多少钱？”
“百万以上。”
“这么贵？”两位富翁吓了一跳，说从来没听过整人花这么多钱。
“世道变了，整人方式当然也要随着时代的变化而改变。”一把手开导他们说，“你们要想整人整得人不知鬼不觉，就得花大价钱。”
“这样整人很安全？”
“百分百安全。”一把手为了挣钱，拍着胸脯保证没有任何风险。
“你能给我们写份保证书吗？”
一把手害怕被人抓住把柄，不敢以书面的方式作出保证，说不用这么麻烦。
“没有保证书，我们不敢这么整人。”
“随你们吧。”一把手说，“现在只有这种整人方式安全，其他都不行。”
富翁说收费有点高，要回去考虑一下。起先，他们并不打算花七位数巨款整一个陌生女人，但小三不管不顾，非要他们花这笔钱不可。
尤其是烧烤大王的玩物，无时无刻不催他抓紧时间落实此事。烧烤大王有点犹豫，问她为什么非要整那个女人。
“我每次看见她就心慌意乱。”玩物说。
“她吓唬你了？”烧烤大王问她。
“没有。”
“那你为何心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看她呢？”
“因为她太好看了。”
“那就没办法了。”
玩物很不高兴，让他明天就找人打那人一顿。
“我不能乱打人。”烧烤大王说。
“既然你不愿意打人，那就找个办法整她一下也行。”
“整人太贵了。”
“多少钱？”
“七位数以上。”
“这点钱对你来说就是小意思。”
烧烤大王不想花这个冤枉钱，跟她商量买两人包包补偿。但她不同意，非要他整那个漂亮女人不可。
“你让我再想想。”烧烤大王迟疑不决。
“别想了，你明天就叫人整她。”
但烧烤大王没答应，说要考虑几天再说。睡觉的时候，他想找玩物寻欢。没想玩物不但没陪他玩，还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