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11月20日早上。
阿莫早餐后继续“五禽戏”,这本来就是持之以恒、循序渐进的过程,只有坚持才能进步。
斯考特裹得严严实实地站在廊厅,安静地托着水杯和果盘,他的实力要想进步靠的是血脉提升,或者说是病毒进化。丹妮在客厅里陪伴娜拉读书,最近小女孩在她的教导下进步飞快。
灰松鼠波轮早起就溜出门玩耍,靠着吸血鬼帮忙,周围的灰松鼠们已经被它收服了不少,经常会有漂亮的松鼠小姐来拜访它——阿莫很怀疑它是不是到了“青春期”。
斯考特的后裔们陆续到达,按照原先的计划环绕诊所占据了四栋房屋;两辆武装悍马被用于侦查,27英尺的Riva Iseo以太列快艇被用于哥谭河巡视;
此外,后裔们看起来都过得不错,她们带来了很多装备和车辆,把这里守护的滴水不漏。
她们其实早已经在哥谭警局的档案记录上,变成了死亡或失踪人口,但是一直生活在暗处。
这比乞乞科夫笔下的“死魂灵”更现实,在无人知道的角落,她们按照斯考特失忆前的指示训练、收集情报、囤积武器,构建了足以支撑起单个小势力的网络。
现在,不过是把网络转移到三角区而已。
9:30,天上开始飘落晶莹洁白的雪花,从来没有见过雪的娜拉溜进院子,开心地大呼小叫。
“阿莫,阿莫,这就是雪吗?!”娜拉伸出洁白的小手接住了雪花,六棱形冰片儿在手心融化成圆溜溜的小水滴,她惊喜地大叫,“凉凉的,好美啊!”
“嗯!”阿莫禁不住被她的小开心感染,微笑着停下对“五禽戏”的思索,揉了揉她金色的柔软卷发。
“阿莫,把我举起来,我要够到那一片……那一片……还有那一片!”
“好!”
阿莫笑眯眯地托起小女孩,“鹿踏雪”随心意使出,如同一缕青烟般滑翔,在石子地上留下了浅浅的足印,不一会儿就踏遍了整个庭院。
娜拉觉得自己像长出了翅膀似的,在漫天雪花里自由飞翔,等她想起什么时,才发现自己坐在男孩的肩膀上,已经站在诊所的屋顶上。
“阿莫,好神奇啊,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阿莫把小女孩抱在怀里,弹掉了她身上沾满的雪花,“再玩一会儿,要回房间了。”
娜拉乖乖地点头,阿莫很少说话,每次字数多的时候都是暖暖的关心。
她偎依在阿莫肩上,细小的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悄悄扳着手指幸福地小小舒了口气——竟然说了10个字。
“阿莫,远处也在下雪,好美啊,真想一直这样看下去。”
“嗯。”
不知不觉间冬季已经来临,今年哥谭的雪来得有点早,还有两天才是华夏的“小雪”节气。
不过,现在阿莫不需要考虑生存问题,他遥望西南方向,美丽的可利湖现在应该也覆盖着雪花儿吧?“傻鱼”估计正无聊地在湖面游弋,是不是还在期待着娜拉抛给它“酒苹果”?
他禁不住露出了微笑,想起了“避难所”里那些顽强的土豆;
抱着娜拉从屋顶一跃而下,轻轻落在廊厅前。
同样的时间,还有人在看雪。
科波特大厦,奥斯瓦尔德和叶甫根尼站在十层的办公室里,透过窗子的缝隙,也在看着哥谭的第一场雪。
“罗伊还在九层不肯见人吗?”奥斯瓦尔德拄着金质羊头拐杖,佝偻着腰仿佛随时都会倒下,苍老的白发覆盖着干瘪的脸庞。
“是的,奥斯瓦尔德先生。”叶甫根尼看着擦得雪亮的鞋尖儿,不敢抬头直视“老企鹅”的眼睛。
“90个人!呵呵,这还真是个巨大的打击,叶甫根尼。”老企鹅平静的声音响起,“不过,这也是科波特的损失。”
“奥……奥斯瓦尔德先生,我知道错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叶甫根尼头上冒出了冷汗。
“不,那是必须的损失,你并没有错,叶甫根尼。”
“谢谢您,奥斯瓦尔德先生,可是……”
“人手的损失可以弥补,虽然时间很仓促。”老企鹅抚摸着金质羊头,语气依旧平静,
“立即把南美来的成年男子全部转入预备役,告诉他们,只要遵守命令度过这个冬天,企鹅慈善基金会就会接纳他们——作为正式员工。”
“是!奥斯瓦尔德先生。”叶甫根尼没有露出丝毫迟疑,虽然这是过去十年不曾有过的决策。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焦黄枯瘦的手指,缓缓举起来指着窗外说,“下雪了,你看,雪花竟然在向南飘,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冬天来了,奥斯瓦尔德先生。”
“是啊。”奥斯瓦尔德失望地看着迟疑的斯拉夫人,努力挺直身体摆摆手说,“去吧,叶甫根尼,全力训练好他们。”
雪还在下,不一会儿就把整个哥谭笼罩在白茫茫里。西南风持续地刮着,越来越大;落在地上的雪花被层层卷起,如同浪花般堆积在街角巷尾。
安娜不耐烦地坐在武装悍马车里,长筒皮靴翘在驾驶台上,无聊地看着窗外的雪。
在她的家乡这很常见,冰天雪地漫长到令人厌倦,到处是沾在靴子上擦不干净的泥泞。
武装悍马车后面,跟着三辆焊着铁笼子的卡车,里面装着哭哭啼啼的南美奴隶——总计有70人,远远超过了13%的比例,这是老企鹅下的命令。
安娜正押送他们去伊恩统治的欢乐谷,想起还有两瓶欢乐酒在等着她,又有点小开心。
在这样的天气里,坐在酒吧柔软的卡座里,听着爆裂的非洲摇滚乐,喝着迷人的蓝色欢乐酒,绝对是超级享受。
“盖尔特那个笨蛋,上次被我踢了两脚,也不知道是不是长了点记性,”安娜·伊万诺维奇的眼罩下露出了笑容,“其实就是个笨蛋,等下抓他去欢乐酒吧,这样老娘又能剩下不少,嘿嘿。”
——“万物由它产生,也必复归于它,都是按照必然性;因为按照时间的程序,它们必受到惩罚并且为其不正义而受审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