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还在消失中,源头已看不见,来时路已封死,回忆最早生成于自记事起印象深刻的一幅画,没有假设,也不必疑惑,此刻你在干什么,我正躺在我居所床上。
起时天已大亮,雪一直在下,我也一直在我居所附近,不知该做点什么,什么都不做的日子心情像一截难以明状的回忆,围绕我起舞,仿佛要将我吞掉。还好,昨夜迷茫的我此刻已清醒,回忆也只好打消念头,此刻,我只觉我像一下子被掏空似的,仿佛走到悬崖边,心甘情愿地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召唤,待我回过头来,一切没变,而且丝毫分明的像此刻开在路边的花儿轻风一吹摇摆不停。我不想再空添绝望忆起那些更遥远古人视为败坏风俗今人仍在称颂的事物,人时已尽,我已走到绝望的尽头,勇气虽有,我更觉无比悲伤。抖掉一身雪花,寒透骨髓的我拍打浑身上下,不觉将一只颤抖的手伸进贴身衣兜,顿觉一股暖流从指尖渗入,一摸笔与纸还在,迫不及待地拿出,抬起另外一只垂落腰间此刻已冻的麻木的手配合着将白一张铺好。由于一时找不见可铺的地方,一至于两只手撤着白纸一张张望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在断崖旁一巨石做完这一切。巨石够大,像个床只是颜色深灰,留给人印象不那么幽雅,旁边大小石头各异,卵石成堆,石缝密密麻麻布满杂草,杂草有的已长成不至半人高,几乎将巨石围了个水泄不通,蕨类与苔藓并存于杂草下,似乎只要蹲下整个身子就可窥见一二。
一心向往美好的人们谁肯留意这些,我到此是没办法的事情,此刻说这番话,明日天亮指不定在哪,我还不想去那地方。钻进茅草露半截也不错,一张不放光的脸虽说什么也不缺总觉不自在,此刻,这一处正好收留于我,我也没丝毫怨语,都差不多,茅草相映我半张脸,我睁一只眼闭一只打量茅草,直至来到巨石前才悟见来生。
巨石也不知为什么在此,我在此是我到这里,不论怎样,事实无法更改,巨石背后的往事不为我知,我的过去巨石也无法知道,我在此还可触摸巨石,巨石只好等我做这一切。可惜的是,缺少智慧的我还不如什么都不觉一巨石,什么都不觉一巨石尚能这样一直躺着忘记一切中遇见一切,无视一切沉默千年不朽,肉身的我已朽,尸身不情愿地背起灵魂,挣扎中成长。怕老去想尽了法子,男人们默坐女人身旁,亲眼目睹女人们打扮,其中不乏变年轻的妙法。什么拉眼皮呀,贴面膜呀,胭脂粉一搽,高级口红唇间一抹,刷过的雪齿亮如贝壳,玫瑰花儿鲜艳刚从窗外采撷而来此刻正准备簪于后脑勺,已出落的像十七八岁的姑娘。当然,此事只允许相爱的两个人一个看着,一个在做才有意义,这意义大概在于一个显年轻,另一个也觉开心似乎也变的年轻需多。我是无意间发现这一切的,一个伤心透顶之人,失望比希望不知要大的多少倍,看到艳丽的事物反觉不自在。暗淡的火花照不了多远,相映我一张多虑的脸,沉思的生命更需要年轻,年轻的背后隐藏令人心碎的浪漫故事。
边想我边靠近巨石,盯晴仔细一看,是一块上等的青石,与平日坟场所见墓碑材质差不多一样完好,平整地光滑一面向上端插在这里,一直飘着雪花的上面似覆了一层棉被,足可满足七八个人入睡上面不至,想到此刻我只身一人来此,不免更加悲伤,悲伤的我不知怎样用手拂去上面的雪花,将白纸一张贴在上面,转眼写下这一段文字。
尘埃已落定,过去无处寻找,雪花在飞舞,我的一颗心快要跳出,你不在身边,我一直在等,我是你转眼离去的一个期盼眼神,匆忙中藏起需多你不知道我觉不妥的事,你可察觉,你是我一首永远也唱不完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