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中指的指节在桌上轻敲了几下,他并非想引起谁的注意。那不过是游思间隙,不受控制的小动作。是的,他在想事,准确地说是在琢磨一个人,一个让他又恨又爱的人。这么多年了,她就是这样拿捏着他的心,他也曾有意识地想摆脱这种控制,譬如走到人堆堆里,和其他人搭讪以便扩大交友圈,这样就会短暂地似乎从有她的世界里抽离开来,有意思的是她稳稳地在他的心里,如影随形,真是应了那句话“心即世界”。但是那样的时候,他也得到了一种安稳和踏实,独自拥有她的满足感。
当她以物质形态的肉身和他共处一个物理空间里,他却惶惶不可终日,就像一个长期埋头工作的人,突然被放了大长假,或者类似于刚退休的人,找不到自己的节奏了,反而无法享受当下的闲适时光。于是,所有他们的交流都难受得厉害。于是他一直没给她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