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女发信息问“我下周到广州出差,你要不要来”?
当然要。
不过如今出一趟门可不容易,孩子把我当失智老人一样看待。
怕我上当、怕我走失、怕我与人起争执。
你妹的,我还没老到那个程度!我要回北方故乡,她不准;我要访祖寻宗,她不让。
这次,她终于大发慈悲,广州离得近,你去吧!
嗯,我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虽然只离开两三天,但之于我,却如同压力锅的排气阀,微微弹跳着,任由白色蒸汽直冲上去那般舒畅了。
我不要带行李箱,只背个挎包;
我要尽量辗转公交、地铁,能走到的目的地绝不坐车;
我要看陌生的景物;
我要经过素不相识的人;
我要在冬季、短暂的、离开,
离开这座度过我六年苦痛时光的城,
然后再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