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夏奈从洛夜怀中醒过来。
“咦,我刚才是怎么了。沐沐姐……我要去救她!”
洛夜闭上眼睛感知。
“苏沐沐……感知不到了。”
“骗人!沐沐姐不会死的!我好不容易才和沐沐姐团聚,她好不容易不再那么寂寞……沐沐姐……”
洛夜说。
“苏沐沐的朋友,基本上全被圣教团杀光了。”
“呜呜呜……”
夏奈掩面哭泣。
羽辰提着父亲的圣剑,摇摇晃晃走上山顶。
“洛夜。”
“嗯?”
洛夜冷漠地看过去。
“我是圣教团,你是吸血鬼,既然已经势不两立,不如做个了断吧!”
羽辰提着圣剑冲上来,阿连举起刀与他打在一起。
“呵呵……正合我意。”
洛夜站起身,控制夏奈挡在羽辰前面。
“夏奈?”
羽辰连忙后退,攻势变成了抵挡。
“洛夜,你!明知道我对夏奈无法出手……”
“对啊,我明知道。我就是要折磨你,报复你,看看号称赶尽杀绝的圣教团,要如何杀一个女孩子。”
“放开夏奈!这和夏奈没关系,是我们两之间的事!”
夏奈已被控制,毫无意识地进攻,羽辰狼狈地左右躲闪。
“羽辰,我真的好嫉妒你啊,嫉妒你有个有权有势的父亲,嫉妒你可以娶这么美丽的媳妇……要是你不小心亲手杀了她,会怎样呢……”
“洛夜,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要不是你的那个父亲,夏奈也不至于流落到这里,经受这番痛苦。”
“哼,说到痛苦,倒是把夏奈转化成吸血鬼的你,对她的伤害最大吧。”
洛夜不知羽辰何出此言。
“你胡说什么?夏奈怎么可能是我转化的!”
“事到如今你也看不出来吗?她对你的命令言听计从,她沉迷你的号召服从行动,她是被离你血缘最近的人转化的!”
“离我血缘最近的人,难道是……阿连?是你,转化了夏奈?”
洛夜看向一脸无辜的阿连。
“是的,我是听从您的命令啊。”
“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过这种命令!”
“哈哈哈,新任始祖,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不需要命令。你的内心所想,喜怒哀乐,就是他们的命令。”
“什么……不可能……阿连,我答应过你,绝对不会命令你!”
阿连依旧无辜地望着他。
“始祖,为你做的一切,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夏奈变成了吸血鬼,她就会离开羽辰,就会永生永世和你厮守在一起,这一切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可我没有命令过你,阿连!”
“这一切也是我个人的意志,我也愿意报复羽辰,折磨羽辰,谁让他是那个魔头主教的儿子……”
羽辰冷笑一声说。
“洛夜,这就是邪恶之血,像阿连这样的纯血统吸血鬼,只会对你唯命是从。你看如今的他,还有自我吗?”
“不,不是这样的,阿连……”
“可是,就算夏奈被我转化了!她说过她最爱的人是我!她一直都深深爱着我!”
“哼,幼稚。吸血鬼无法说出违背始祖的话,这是铁律。”
洛夜颓倒着后退。
“这么说来……夏奈所说的,不一定是真心话吗……”
“所谓的始祖,永远是孤家寡人,永远没有真正的朋友。所有这些你爱的人,在乎的人,无论人类还是吸血鬼,都将死在你之前,你将永生永世活在孤独里……”
“不,不……”
洛夜神情恍惚,疏忽了对夏奈的操纵,夏奈身体一斜,晕倒在地。
“这就是邪恶之血的诅咒。”
羽辰上前一步,朝洛夜一剑刺去。
“始祖小心!”
阿连上前挡在了洛夜身前,长剑贯穿了他的心脏。
“阿连!!”
洛夜惊呼。
羽辰慌忙拔出剑向后退。
“保护始祖,也是出于本能吗……”
阿连倒在洛夜怀里。
“阿连!阿连!你不能死!你怎么,这么傻……我从来都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啊……”
阿连从痛苦中勉强挤出笑容。
“我知道,洛夜……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能两次死在你的怀里,我就,知足了……
鲜血从阿连的胸前迸涌而出,伤口无法愈合,血也无法止住。
“快喝我的血。”
洛夜将血喂给他。
“没用的,被圣剑刺中心脏,普通的吸血鬼必死无疑……不用我为自责,毕竟是把你变成吸血鬼的人,卷入这个纷争的漩涡。因为我恨主教,恨那些位高权重,虚伪无情的人,把普通人当作牺牲品和实验品,他们杀死我的弟弟,我的母亲。洛夜,替我报仇……”
羽辰抱起夏奈,带她离开,洛夜也无心理会。洛夜的脸颊贴在阿连的额头上,感到他的气息渐渐微弱,滚烫的泪水滴落下来。
“阿连,一定有办法救你的。我要你活下去,作为你自己,作为一个自由的人,活下去……”
洛夜抱起阿连,飞跃海洋,来到一座无人的荒岛上。
距离圣教团大规模围剿吸血鬼一年以后。始祖的行踪销声匿迹,残存的吸血鬼们搬到了海中央的荒岛上,重建了家园。吸血鬼大殿内,正在举行假面舞会,领主从二楼俯视一楼的大厅说。
“欢迎大家来到今天的假面舞会,请尽情享受这个夜晚!”
这时,万众瞩目的夏奈穿着妖娆的猩红色晚礼服,从楼梯上优雅地走下来,牵住一楼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一位绅士的手。两人沿着红地毯走到大厅的正中,翩翩舞动起来。
红毯两端的人悄悄议论。
“真是令人艳羡的一对。”
“居然为了妻子选择变成吸血鬼,爱情胜于一切啊。”
领主又说。
“今天邀大家来此,是为了迎接我们的新王——伟大的始祖!”
“始祖?是始祖?”
大家的目光纷纷汇聚到二楼。
夏奈在羽辰耳边窃窃私语。
“难道是,洛夜?……”
“有请新王登场!”
“新王!新王!新王!”
一片欢呼声中,戴着面具的始祖走出来,向下眺望。
羽辰问道。
“你是洛夜?”
始祖看见大厅正中的羽辰和夏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摘下面具。
“不,我是阿连。”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