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追寻月亮,还是六便士?

《月亮与六便士》想必是我读过的最难忘的书了。作者为英国伟大的作家毛姆,这是我读过他的第一部作品。流传了一百多年的小说。

我带着寻找月亮与六便士的心情走了进来,结果发现,月亮晒满清晖,六便士被步履匆匆的人踩在脚下。

随着故事情节往后走,越觉得惊心动魄。

主人公斯特里克兰追求着精神世界里的月亮,对待六便士不屑一顾。从作者讲述的以英国中上阶层的生活,结识主人公那喜欢攀附名流的妻子开始。我想这是一百多年前英国社会阶层的现状。那时候的女子都以嫁给一个能够带给自己优渥生活的男子为荣,这点儿在早期的英国文学《傲慢与偏见》里描述得也十分细致。

作品里的“我”作为一名作家,与热情好客,喜欢结交文艺人士的斯特里克兰妻子相识,从而认识了在“我”看来性格古怪的斯特里克兰先生。故事的转折开始了——更令作品里的“我”惊诧的是,他放弃了经济证券人的工作,在外人眼里体面优渥的中产阶级生活,抛妻弃子,到巴黎过上了窘迫困苦的生活,只为追求心中的梦想——画画。

斯特里克兰夫人希望“我”到巴黎与她的丈夫见一面,劝他回心转意。“我”很气愤,抱着一定要把他带回来的心情赶赴巴黎。面对“我”的质问,斯特里克兰轻描淡写地说他想画画,并且非得画画不可。当她得知自己的丈夫是为了心中的理想而选择出走,她放弃了让他回归家庭的念头。这里,我曾经看到过一段注释:如果是私奔,他早晚都会厌倦,她也能原谅他;如果是为了一个理想,一切就都完了。她可以是一个女人的对手,却不是某种观念的对手。

“我”也来到了巴黎,通过热情友善的朋友斯特洛夫重新见到了斯特里卡兰,他对斯特里克兰的画作颇为欣赏。尽管那时候斯特里克兰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落魄画家。“我”对行为举止不合常规的他没半点儿好感,尤其是斯特洛夫把生病在床的斯特里克兰接到自己家里,和自己的妻子悉心照料。不想待他康复后,斯特洛夫的妻子爱上斯特里克兰,不惜寻死来挽留斯特里克兰。最后却以斯特洛夫的妻子死去,斯特洛夫告别巴黎,回到家乡为结局。从这时开始,“我”已对斯特里克兰深恶痛觉。但作为一个作家,我还想洞悉人性,想知道他行为背后的动机。

特斯里克兰说了这样一段话:我不需要爱情。我没有时间恋爱。这是人性的弱点。我是个男人,有时候我需要女人。当我的欲望满足了,我就会去忙别的事情。真是讨厌,我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它囚禁着我的精神;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不受欲望支配,自由自在地去工作。

此后,他去往马赛,度过了一段颠沛流离的日子。这是“我”在前往南太平洋塔希提岛屿的船上,通过与一个船长交流得知。

书中有一段关于塔希提岛的精彩描写:塔希提,一片高高耸立的绿色岛屿,黛青色的深深的山褶,让你以为这是一片神圣而又寂静的峡谷。这里到处幽暗神秘,清凉的溪水潺潺而过,你会感觉,在这荫翳蔽日的沟壑里,生活自远古时代以来就如此古朴,一直绵延至今。

到了塔希提,“我”结识了鲜花旅馆的老板娘约翰逊夫人,并得知,斯特里克兰已经离世。老板娘为在斯特里克兰的遗物拍卖会上没有买他的画而耿耿于怀。死后的斯特里克兰的画作终被追捧,并且能够卖不少的钱。

她给我讲述了斯特里克兰来到岛屿后的生活。听起来,斯特里克兰来到这里后,像是寻得了心灵的故乡—他安静地呆在这里,招人喜欢。先是在岛上碰到了给他第一份工作的名叫科恩的犹太商人,可他往往干几个月,有足够的钱购买作画的东西后,他就跑到丛林里去画画了。书中有好几处凸显出他一心画画,同时也需要生活,艰苦的谋生只为画画。他找科恩先生借了两百法郎,为表感谢,他送给了他一幅自己的画作。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幅画在斯特里克兰死后能够卖到三万法郎。

书中科恩先生对“我”说了一句让人钦佩的话:真希望可怜的斯特里克兰还活着。我很想知道,要是我把卖画的两万九千八百法郎交给他,他会怎么讲。

鲜花旅馆乐善好施的约翰逊夫人接济过斯特里克兰,并把自己的一个远方亲戚—一个17岁的女孩介绍给了他当老婆。前提是,这个女孩对他有意,也一直想找个白人为夫。这个善良淳朴的姑娘叫阿塔,也赢得了斯特里克兰的心。

此后三年,他们在阿塔之前购买的一块土地上生活,是在一个山里,建造了木屋,房屋周围是成片成片的椰子树,椰子果可以卖钱。同样为了理想来到岛上的布吕诺船长说斯特里克兰住的地方美得就像伊甸园。书中这样描述:“与世隔绝的偏僻一隅,头顶是湛蓝的天空,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这里色彩无尽,馥郁芬芳,清爽无比。真是人间天堂,难以用语言形容。”后来,他们生了两个孩子,度过了在“我”看来是斯特里克兰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可命运又同他开了个不小的玩笑。他得了麻风病,当库特拉斯医生告诉他后,他很克制地接受了这一现实,并问医生他还能够活多久。作为感谢,他坚持送了医生一幅他在画架上画的画。

或许他已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在双眼瞎了之前,在房屋的墙壁上画了一幅杰作。他快不行了,阿塔差人捎信给库特拉斯医生,可当医生赶到时,斯特里克兰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当库特拉斯医生看到四面墙上的画时,大为震撼,“上帝啊,真是天才。”他脱口而出。

医生和阿塔一起埋葬了斯特里克兰,就埋在了房屋前的芒果树下。阿塔遵照他的遗愿放火烧了房子,把一幅杰作毁于一旦。尽管医生有所阻拦,可阿塔说她已经答应他丈夫了。

“我”在书中颇有感慨地说一句话:“我想,斯特里克兰也知道,这是一幅杰作。他已经得到了他所追求的东西。他无怨无悔。他创造了一个世界,也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之后,带着傲慢和不屑,又将它完全毁掉了。”

在“我”与约翰逊夫人谈话时还有一个插曲,是“我”讲给约翰逊夫人的,关于“我”在圣托马斯医院认识的一个医生的故事。一个原本前程似锦的小伙亚伯拉罕,凭着奖学金进入了医学院,最后被选为圣托马斯医院的管理层,按照世俗的推断,他一定能平步青云,名利双收。可他度假时在渡轮到达亚历山大港时,他立即就被这座阳光闪耀的城市吸引了。他感觉就像回到了家里,他打定主意以后生活在此了,并且从不感到后悔。

他的行为被另一个行医的老朋友嘲讽,批评他没个性,作贱自己。在这位老朋友眼里,他自己能够交好运,受封爵士,取得如今的成就,全是因为在人们眼里有着大好前程的亚伯拉罕让位了。

作品里有一段“我”的心得体会:我很怀疑,亚伯兰罕是否真在作贱自己。做自己最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心平气和,怎么能叫作贱自己?做一个有名的外科医生,一年赚一万英镑,娶一位漂亮的妻子,就是成功?我想,这取决于你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取决于你对社会应尽什么义务,你对自己有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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