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偶记

再一次,突然想回娘家。于是,带了女儿,简单地准备了给侄女的礼物,买了两个小菜,踏上归途。

每次在路上都庆幸,当年取得驾照时坚持开车,即使经历过剐蹭,也坚持克服心里的恐惧,才有今天的自在。

一路走着,看着这走了无数遍的路,青春年少时的种种跃然眼前。原来不经意间,几十年的时光匆匆而过,世事变迁,沧海桑田,除了山川河流,物也非,人也非。原来有些分别真的就是一辈子,尽管知道都在某个地方为了生活打拼,却原来也没有理由再见。也会忆起幼时同学、伙伴的名字,记忆中就是那张模糊的稚嫩的脸,再见应不识的慨叹秒滑过脑海。

女儿睡了,脚下的油门踩得愈发稳当。突然想唱一首歌,也会有矫情的孤独,感觉这平淡生活的鸡零狗碎配不起超然物外的自己,为什么一直在妥协。好在,我不是一个会反刍苦恼的人,否则就这些年也有无数个理由抑郁。

感谢青春时豁达的自己,成为了今天尚算满意的自我。

回村了,小村里的一些老房子、老乡亲还在住了几十年的老位置,只是小时候我私人里认为长得最好看的婶子也是近七十的老人了,还是那张脸,只是多了岁月的印记。

这是秋收时节,胡同里晒着花生,小心地把车开过去还是压了两颗,邻家奶奶恰好出门,浑浊的双眼努力辩认打招呼的我,喊着父亲出来堆一下花生,母亲、父亲都出来了 ,原来是自家晒的。邻家奶奶辩认出我,又慨叹自己老了,连孙女子都认不出来了。蹒跚地来到我家,跟母亲跟我聊着天。反复的念叨,慨叹人老了,交谈中的朴实、朴素,能跨过认知的沟壑,温暖心底。

父亲让我查了天气预报,确认了最近几天下雨,母亲说幸亏花生干得差不多了,前几天急死了,还好没连着下雨。自古民以食为天,但最不容易的还是看天吃饭的农民。

夜深人静的此刻,父母、女儿均已睡熟,小村的夜如幼时一般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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