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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夏天,除了手中那一溜儿西瓜,最是少不了的是桌上那一盘皮蛋海椒了。
重庆的夏天潮湿闷热,而我生长的小城市几乎是年年因为高温而登上新闻联播。夏日炎炎里,除了凉拌菜,其他的食物简直是难有什么胃口。而凉拌菜,最少不了的就是辣椒。在重庆,海椒是一切辣椒的统称,管你是青椒,尖椒,还是二青条,管你是青椒油辣子,还是红辣椒油辣子,反正都称做海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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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虔诚地蹲在垃圾桶前,一手拿一个皮蛋轻轻对敲着,将蛋壳外面那一层灰色的碱灰壳轻轻敲掉。随着皮蛋在手中不停旋转,碱灰壳像是碎裂开的水泥块掉落入了垃圾桶中。通常是需要用小刀才能将皮蛋外壳上的碱灰层刮得干净的。但我总爱偷懒,老是用两蛋相撞的方式去碱灰壳,剩下不多的残余灰壳也只当看不见了。
去掉碱灰壳的皮蛋用清水洗净,再将蛋底朝台面上一敲,细细剥开蛋壳来。将蛋置于菜板上,均匀地用三刀将皮蛋分成四块,这时便可瞧见皮蛋由内至外被分成了三层。
最外层像是茶色的宝石,口感是整个皮蛋中最最Q弹的。中间的那一层是柔和的灰色与黑色,有些像日落时分的天色,云层的一边还透亮着落日余晖的光亮,另一边已蒙上了夜的灰黑。最里面那一层是我最喜欢的溏心状态,还带有蛋黄浅浅的黄色,用刀一切,还能流出蛋液来。
随手将皮蛋切成2cm左右的小块儿,然后将切好的皮蛋往盘中一方,便着手准备另一位主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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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人是爱吃辣的,这一点早已不稀奇。除了虎皮青椒中,青椒当了一把主角外,皮蛋海椒中的青椒也是位绝对少不了的主角。
皮蛋海椒中的辣椒我偏好用一般的青椒,刚刚好有些辣味,但是又绝对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我妈喜好用二青条,就是那种有一根筷子长的细长辣椒,每每我吃到一般总要被辣到擦汗喊停。至于那种如同婴儿拇指粗细的尖椒,能用这个做皮蛋海椒还能全部吃下的人,我敬他是条汉子。
热锅,少许油,倒入洗净的辣椒。不需要任何加工,辣椒整个洗净放进去就行了。传统的皮蛋海椒加工方法都是将辣椒串在铁钎上,放火上烤,但现在没有了柴火灶,也只有换个主意了。炒辣椒我不爱放油,但是碍于不放油烟太大,不得已只得放上一点。将辣椒在锅中不停翻炒,火不用太大,待辣椒整个软掉,蔫掉,表皮上起了微焦的皮,放上少许盐炒匀便可出锅放凉了。
软趴趴的青椒被剁成细碎的辣椒块儿,捧入放皮蛋的盘中,再依次倒入酱油、醋调味,最后再在青椒堆成的小尖儿上倒上香油,用筷子小心翼翼地给拌匀了。一切准备就绪,迫不及待地夹上一筷子放入口中,皮蛋的Q弹,加上青椒的微辣,和上醋的酸,油的香,心中直呼爽,两大碗白米饭就这样不知不觉下肚了。
所以对于一个重庆人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天热吃不下饭的情况嘛。无西瓜,不夏天,无皮蛋,亦不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