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级开学前,父亲送给我一个旧的绿色帆布书包。那帆布纹理粗,显得很厚,装有两个纯铜锁扣,是扣上后把扣芯由横向转为纵向就能锁住的那种。我认为它是一个军品,也不知父亲跟谁要的。那个书包比一般的要大一些,把我所用的书和本都放进去,都没有问题。背着这样的书包去新学校,我觉得自己特牛气的。
从瑯瑚街小学合并到后福盈小学后,我所在的三年级分了4个班,我们班定为“丙”班。这个“三丙班”的同学大体还是瑯瑚街小学我所在班的同学,可能也作了一些调整。因为原来的一些同学没有到这个班,而有些同学则是原来班没有的。
瑯瑚街小学的一些的老师也没有出现在新学校,像当过我班主任的张老师、李涛老师、小个子李老师就都没有跟过来,她们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
我们三丙班分的教室是学校新式排子房中靠东边第二排的一间教室。
新的班主任可能是徐老师。为什么说是可能呢?因为三年级、四年级、五年级我只记起了徐老师这一位班主任,她到底是几年级时管的我们班,我实在记不起来了。
徐老师大概三十来岁,个子不高,长得不错,就是有些厉害。
关于徐老师,我就记得向她请过一次假。一次上课我肚子疼得厉害,被徐老师发现了,她让我立即回家,想办法去医院。我也觉得已无法忍受,就背起书包往家走。结果走出学校不久就憋不住了,赶紧往瑯瑚街的公厕跑。没想到解完大便,肚子疼就完全好了。不过我没有回校上课,而是回家画画去了。
关于三年级上学期的语文课,印象深刻的是第一课《夏天过去了》,课文是诗歌,老师要求背诵,我当时背过了,现在就只记得“我们把脚伸到树旁的小溪里,听知了在树上一声声歌唱”这一句了。虽然我没有这样的经历,可凭想象我觉得一定非常惬意。
有印象的课文还有《北京的秋天》、《葡萄沟》、《朱德的扁担》、《列宁的外套》、《千人糕》、《狼和猫》。
《北京的秋天》写得很美,读后特想到北京看一看。《葡萄沟》说新疆有个葡萄沟,那产得葡萄又多又好,到了那儿,维吾尔农民会请你吃白葡萄、红葡萄、马奶子葡萄,我特想去。《朱德的扁担》、《列宁的外套》两篇课文写的是革命领袖以身作则、艰苦朴素的故事。《千人糕》通过枣糕要通过多人之手,才能做好,教育我们热爱劳动,爱惜劳动成果。
《狼和猫》说,狼被猎人追赶,它求猫告诉它,哪位善良人能帮助它,猫说了几位,狼说它都吃过人家的家畜,猫说,你和全村人都结仇,谁还能保护你。教育我们不要做坏事。
还有一篇写“红鼻子弟弟”和“蓝鼻子哥哥”的课文,很有意思,是不是这学期学的,忘了。
另外,有篇课文是谜语“大姐脸儿美。二姐一肚水。三姐露着牙。四姐歪着嘴。猜一猜,都是哪些水果?”我牢牢记住了这个谜语,常让别人猜。
我还记得有两个谜语是从课本上学的,一个是“千条线,万条线,落到河里都不见”,一个是“青石板,板石青,青石板上钉银钉”,但从哪册语文课本上学的,忘了。
关于三年级下学期的语文课,印象深的课文《游击队歌》,另外还学过寓言《瞎子摸象》。
还记得语文老师爱讲“划分段落”、“归纳段落大意”“提炼中心思想”之类的内容,特别枯燥无味,每讲一篇课文就重复一次,烦死人。我喜欢听有关修辞的内容,可老师不爱讲。
三年级下学期开学后,我们学习了少年英雄刘文学(刘文学是少先队中队长,他发现地主分子在偷集体的海椒,就与地主分子斗争,最后被地主分子杀害了),是语文课有这篇课文,还是老师专门组织学习的,忘了。
另外,此时已有了大字课。父亲给我买了石头的砚台,另外还买了毛笔和墨。一有大字课我就要带上这些家什。不知那时有没有卖墨汁的,反正我们都是自己研墨。我研墨没有耐心,经常研得浓度不够,写的字洇得都成了胖子,甚至隔页洇到下一篇儿,所以没得过高分。
算术课上学期学了多位数加减,多位数乘除,四则混合运算和应用题。好像也算过烦人的开着排水管给水池子注水之类的算术题,只是没有人家姜昆觉悟高,没想到这是浪费国家的水资源。下学期继续学习多位数的乘除及应用题。
副课没有变化,还是音乐、体育、美术。上课内容还能想起一些。
音乐课讲了什么音乐知识,已没有印象,能想起的那个时期学的歌曲有《勤俭是咱们的传家宝》、《听妈妈讲哪过去的事情》、《北京的金山上》、《打靶归来》等,现在还能完整地唱出来。
那时我们的教室隔音不好,别的班上唱歌我们也能听到,有高年级的班学唱《我们在太行山上》,我觉得特别好听,特别有气势,听着让人心潮澎湃,于是我不再听我们的课,默默地跟着人家那个班学唱歌。现在我一听到“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的歌声,就能想起我偷学唱歌的情形。
我虽然喜欢画画,但对图画课没多大兴趣,因为净画我不喜欢画的玩意儿。至于都画了什么,已基本想不起来。
到后福盈小学上课之后,我觉得上体育课比以前有意思了。
在瑯瑚街小学上学时,体育老师好像没有教过我们打球和踢球。后福盈小学的体育老师的素质就是高,给我们讲了这方面的知识,还教给我们这方面的技巧。我们踢球的兴趣被激发,上体育课就想踢球。
体育老师很照顾我们的情绪,经常安排我们男同学踢球。他安排女同学去干什么,已没有印象。
我们踢足球,基本不讲什么规则,就是二十多个男生分成两拨儿,跟羊群似的来回跑,球到哪儿人群就跟着到哪儿,经常是跑半天也踢不到一脚球。有一次射门能高兴好几天。球门特别简陋,就是摆两块大砖。
由于操场与新北街只有一墙之隔,球经常踢到马路上。要捡球就得绕学校的大门,人们怕时间长了球被路人捡走,会立即扒墙头观察。有的同学还会跳过墙头去捡球。为此还出过两次事故。
有一次是扒墙头时扒掉了上面的砖,扒的人掉下来,砖也掉下来,正好砸在头上,头被砸破,去医院缝了针。
另一次就严重多了,吴同学跳墙过去捡球,从外面跳回来时还在墙头上跟里边的人说话,结果落地时咬到了舌头,几乎要咬断。医院做手术的医生技术不太高,缝的舌头没对好,有点儿变形,吴同学说话都受到了影响。
体育老师还教了我们跳绳,并重点教了双跳。没想到这勾起了同学们的兴趣,那个冬天我们的课间活动就是跳绳,甚至放了学还要跳。跳得最好的是郑国基同学,双跳能连跳二三十个。因为他的名字中有个“基”字,人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耳机子”。那时候能戴个“耳机子”听广播也算引领潮流,所以他的外号挺有时代特征的。
双跳要跳得足够高,绳子要摇得足够快,跳得好的还能保持身体直挺,可我就不行,得屁股使劲向后撅,脚使劲向前抬,感觉就笨重,每下都把地跺得很响。别看我姿势不太好,跳的个数也不少,能连跳二十多个。
学校的操场上还有一个大沙坑,用于练习跳高、跳远。由于以前没有玩儿过沙坑,觉着玩儿沙坑也很有意思,下雨之后就到里边掏洞,建城堡。可用沙坑考试的时候,我的成绩却很差,跳高、跳远都是凑合着及格。
(照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