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美:想在春天的原野里撒野

老树画画的作品

小时候每当到了春天,我们就在田间地头奔跑,看地里大片的麦苗,盛开的油菜花,新出的小草嫰苗。风是清冽的,空气里的味道是春天独有的大地味道,一切都充满着希望。

少年不识愁滋味,世界是属于我们小孩子的。

我们在山上垒石桌石凳,用石片当碗碟,把树枝当筷子,把树叶当成菜,把土坷垃当米饭,做成一大桌“满汉全席”。我们围着桌子,愉快地“就餐”,吃完了还要擦擦嘴,打饱嗝,一幅吃饱了很撑的样子。那时的快乐,简单而美好。对着一桌子想象出来的“美味佳肴”,我们可以那么开心。现在的我,还能重新体验那种快乐吗?

我们跟着大人去看戏。春天才有戏,人们也喜欢去扎堆凑热闹。戏台如果搭在山上,我们就爬山,顺便再爬个树。我们不是去看戏的,我们是去玩的。围着戏台的人可真多啊,台下坐满了老爷爷老奶奶,他们带着自己的小板凳,聚精会神地听戏。我看了很多场戏,但是从来没有看懂过,但是我吃了很多甘蔗、火烧馍、肉丝炝锅面、瓜子糖果,可太好吃了。吃喝玩乐才是我们的真正目标。

我们在地里挖野菜,荠荠菜、辣菜,挖了一大筐带回家。这种劳动,是快乐的、自由的、充满诗意和野趣的。这种劳动是心甘情愿的,因为你可以在春天的大地上奔跑,感受万物的气息。荠荠菜带回家可以包饺子吃,辣菜可以存放在菜缸里,腌制成酸菜。

疫情初期,我天天担心家里没菜吃,我妈说:“你怕啥,地里野菜多得很,我带你们去挖。”于是我妈带着我们,挖了很多筐。

当我恐慌不安担心会饿死时,我妈还用《圣经》中那一段话安慰我:

“你们看天空的飞鸟,它们不播种,不收割,也不收进仓里,你们的天父尚且养活它们,难道你们不比它们更宝贵吗?”

只是,自从离开老家外出求学后,这么多年了,只有疫情时,重新体会了一次春天的原野。其他时间,我都在城市里度过。我看着车水马龙呼啸而过,我看着钢筋水泥盖起的高楼大厦,心里怀念的是春天那灿烂的原野。

我还会去撒野的,在属于我自己的春天原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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