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奖杯,我仿佛又回到了比赛的那天。
音乐响起,台上身着白色表演服的我,如踩在阳光下细软的金色沙滩上。
我兴奋地跑向海浪,海风撩起了我的长发,我提着裙摆在风中快乐地旋转,层层的白裙纱飞往不同的方向,飘出纷繁的层次,洒上了阳光的颜色,那么柔,那么暖,那么淡。
不经意的一回眸,竟邂逅了让自己心动的人,于是如一棵水草般乱了方寸。
接着,有了“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娇羞,也有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雀跃,更有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笃定。
这就是我参赛的舞蹈《三次心跳》,一次怦然心动,一次坚定选择,一次岁月静好。
那是我第一次参加东方舞比赛,出乎意料的是我得了个第七名,连老师都说我那天的表现让她觉得“惊艳”。
赛后,我一遍遍地回看比赛时的录像,久久不能平静,因为那些舞姿对我来说太不容易了。
我是一个没有舞蹈天赋,却又喜欢跳舞的人。
别人三两下就能学会的动作,我要先在脑子里过一遍,再用比别人慢很多的速度练习多次,才勉强跟得上大家的进度。
有一次,有个舞蹈比赛,老师鼓励大家都报名参加,她说参加比赛是提升最快的方式之一,我脑子一热也报名参加了。
最初的情况可想而知。
即使老师给我选择的是难度最低的一支舞,即使这支舞已经学完,但我试跳的时候,这支3分钟的舞蹈,我开跳还不到20秒,老师就忍不住停了音乐说到:“瑾瑾,你跳的什么鬼,你跳的哪个动作是我教的!”
瞬间,教室安静得可怕,小伙伴们都看着我。我在他们眼里读出了:就我的情况,不要说比赛,上台都不可能!
这个时候我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弃,轻轻松松地想怎么跳就怎么跳,没有任何压力;要么付出更多的努力,争取站在舞台上。为了不留遗憾,我选择了后者。
接下来的日子,老师为我录了分解动作的慢动作视频,让我回家后一定要勤加练习。
我回家后,一有空就一个八拍一个八拍地练习,有时甚至是半个八拍,或者是四分之一个八拍地练,前边的练熟了再练后边的。
开场的踩步踮脚尖要轻柔,双手要轻轻拎起裙摆,转圈时要右脚前脚掌支撑,身体要立直,转速要快,用力要匀,使旋转时裙摆像盛开的百合……
光是这个短短的出场,我就练了不下百遍,才勉强找到老师说的那种看似毫不费力,仙袂飘飘,心中满是喜悦的感觉,更不要说于我而言极难的甩发、哈嘎拉、骆驼、大圆胯……
每天练完,练功服都已湿透,能拧出汗来。
可是回课的时候,还是会有个别动作极其不到位,老师就会把我单独留下来,只练那个动作,一练就是一下午。
有一次, 我就练了一下午的大圆胯,练完回家,感觉臀胯都散架了,很想哭。
这种状态持续了近一个月,我在地狱般的练习中不断超越自己,跳出了自己以为这辈子都跳不出的动作。
我终于站上了舞台,虽然只得了个第七名,但是对我来说,跟得世界冠军没有区别。因为我战胜了自己,我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我实现了零到一的突破。
如果起点不够高,又想站上舞台,那么就用足够的努力踮起脚尖,也许真的就能创造奇迹!
那天,我创造了奇迹,我是自己的冠军,那个晚上,我兴奋到几乎失眠。
几年过去了,那天依然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