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生死

刚吃完午饭,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接到老爸打来的电话。今天是工作日,一般情况下老爸是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打电话给我,大多数情况都是我在固定的某一个休息日联系他们,今天这个电话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在简单的寒喧之后,爸爸委婉地告诉我,阿姨的大儿媳,也就是我的大表嫂前几天过世了。大表嫂的病我是这知道的,卵巢癌,患病有两年了,原先听说经过化疗已控制住了病情。但是今年春节回家听说病情又有所恶化,情况不容乐观。春节在家本来想去探望一下,但不巧赶上下雪,结果没有成行。

今天听到她去世的消息,虽不是很意外,但还是觉得事情发生太快。我问老爸,为何没打电话通知我回去,从她患病到她去世,作为表妹的我连看都没看过她,我心里很是愧疚。老爸说,告诉了你,你也不会回来,就选择了没说。其实我也不能确定,老爸即使告诉了我,我是否真的能赶回去送表嫂最后一程。想到儿时到阿姨家玩,阿姨家不够住,我总是住在表嫂家里,碰到表哥不在家,我还会跟她同宿在一张床上。她的年龄比我大上很多,虽然她的脾气不算太好,但是对我这个小表妹还是爱护有加的。小时候,亲戚间经常走动,每年春节阿姨家的哥嫂都到我们家拜年,近几年,爸爸妈妈老了,亲戚间的走动也少了,但是以往的经历以及与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一直都珍藏在我的心中。

电话里,老爸说阿姨家的二表哥身体也不是很好,这次奔丧,从合肥回来,我妈首先觉得二表哥特别消瘦,还经常地咳嗽,便问大表姐,大表姐告诉我妈说,二哥的病不是什么好的讲究(毛病),大家都瞒着阿姨的。二哥以前是多么爽朗与潇洒,我无法想像得出现在的他会是怎样的憔悴?

我不知道阿姨会不会疑心,刚刚经历了大嫂的病故,如果二哥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她的心将会受到何等的打击,想到这儿,我再也忍不住了,由心里的一阵阵的难过,再变得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在电话里失声痛哭起来。从阿姨的身上,我突然想到了我的老爸老妈,老爸的身体还好,老妈的心脏不是太好,他们一天天地老了,让他们到我这里玩,他们老是推托,他们怕麻烦我,更怕万一在我这儿,他们的身体出现什么状况,不如他们待在家里好。我真怕子欲养,而亲不在,就像这次原本想过段时间去看望大嫂,谁知道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挂断电话,同事听到我的哭声,以为我父母出了什么事,我说了大嫂的事,他们也感叹,说有事情想到了就去做,要不然后悔都来不及。人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你身边的人在一个个地离你而去,你想要的一个都不能少,却抵挡不住大自然的规律,让我们先学会珍惜身边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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