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通史161
今日启发:
Elton:
第九章 中世文化与禅(一)
第四节 能乐与狂言的诞生
《自然居士》
这位能乐鼻祖的创造性成就,是巧妙地融合了猿乐能流行的小歌和曲舞两种乐曲的长处,出色地始创了高超的高雅演技,优美旋律的新乐曲,同时综合利用歌舞性和音乐性,具备歌剧的性格,从而提高能乐的艺术质量,使能乐兼及艺术性和娱乐性,博得了从上层武士到大众的广泛欢迎和热烈喝彩。同一时代一种艺术,受到统治者和庶民两个不同的阶级的同时喜爱,恐怕是前所未有的。据文献《荫凉轩日录》记载,当时观众“其数不可量”,“不可举数也”,可见当时的盛况。从此,能乐的表演舞台从地方及至中央都有,这在日本戏曲史上是划时代的现象。
观阿弥的谣曲代表作是《小町》和《自然居士》。《小町》的剧情是:高野山僧人(副配角)和从僧(主配角)来到京城城郊,目睹一老媪(主角)坐在古冢后的一块塔形木牌上,就对老媪加以责难。老媪用佛陀的话进行辩解说,这是因为她与佛陀和众生没有隔阂的缘故。僧人感叹之余,追问她何许人也。老媪自称是歌人小野小町,并诉说自己落魄的身世。这时候,草丛中一少将的冤灵突然附在她身上,让她去小町那里过一百夜,可是到了第九十九夜,老媪猝然狂舞而终了。《自然居士》的剧情是:自然居士正在京都东山云居寺里讲经,突然来了一个少女(配角),拿出施舍物托寺院供奉她亡故的父母。这时,来了一个商人(主配角)粗暴地将少女带走。自然居士了解到那个商人是人贩,少女的施舍物是卖身得来的,于是连忙紧追那个人贩,要求赎回少女。人贩拒绝,试图对自然居士施加暴力,却被自然居士的冲冲怒气所压倒,于是答应退还少女,条件是自然居士要给他表演艺能。于是,自然居士就尽其所能表演了曲舞等艺能,终于成功地赎回少女,一起回到了京城。
图片
《熊野》
观阿弥的更大业绩,是积极吸纳幽玄的艺风,初步提出能乐的幽玄理念。当时上层武家流行“幽玄第一”的风潮,这里的幽玄主要是指高雅的优艳性。受到武家呵护的观阿弥,为适应这种风潮,便积极将幽玄体(实为优艳体)引入能乐,明确以幽玄(优艳)作为无上风体,余艳(しほれ)作为上位美,还以花(艺术魅力)作为能乐的生命,要获得花就需要用心,要做到精益求精,使能艺更上一层楼。但是,观阿弥没有系统论述过他上述对能乐的观点,而是散见于日常教子世阿弥的庭训中,其后由世阿弥在笔录其艺谈的《风姿花传》等能乐论书中加以记述、发展并使理论体系化。
当时能乐是实行宗族继承制度,观阿弥由其子世阿弥继承。世阿弥是集表演、创作和理论于一身的三栖能手。他继承和创造性地发展了其父观阿弥的能乐表演实践、谣曲创作实践,以及初步确立了幽玄的美理念;同时不拘一格,兼容并蓄,吸纳对一忠、龟阿弥等先行诸家的技艺之所长,并在理论上加以总结和提升。他的能乐理论著作(含《谈艺录》)凡21种,主要代表作是《风姿花传》,它不仅成为日本能乐理论的精髓,指导能乐创作和表演的实践,而且对中世日本审美学的形成起到一定的作用。
世阿弥的谣曲创作超过180部,质量也是上乘的,至今仍无人可与他比肩,其特长是重抒情的成分,大多具有很高的幽玄品位和诗剧的性格。他的主要代表作有《井筒》和《熊野》。《井筒》取材于《伊势物语》第22段,描写井筒对风流好色、与不计其数女子相恋的在原业平的纯真专一的爱情故事。作者没有完全按照以写实为首的原则,而是以幽玄的审美理念为中心,不时引进《伊势物语》《古今和歌集》中的抒情和歌,辞章也贯彻古典的美,不仅使音曲、辞章与舞蹈调和,而且有意识地冲淡戏剧性的矛盾冲突要素,使戏剧的部分和歌舞的部分调和,集中地统一在幽玄的象征世界和梦幻般的抒情世界里。这是世阿弥最典型的梦幻能、最具代表性的诗剧和象征剧,也是世阿弥的曲目最大的艺术升华,代表着世阿弥对幽玄艺风的理想追求。《熊野》的梗概是:歌女熊野(主角)从亲眷朝颜(副主角)闻知母亲重病垂危,三番五次地向他的主君平宗盛(配角)请假回乡探母。平宗盛不仅不准许,反而强迫熊野陪他到清水寺游春赏樱。在赏花宴上,熊野表面上欢颜歌舞,内心却含悲落泪,哀叹风雨无情花落知多少,最后打动了主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