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迈开了步伐进入了酒馆,一来确实好久没有过来了,想过来和馆主聊聊天;二来就今晚这个氛围也不可能会很快入睡,与其回家辗转反侧,不如对酒当歌。
入内,还是原来朴实无华的装修,宽敞的客厅没有单独的位置,一张桌子贯穿整个客厅,轻音乐伴随着灰暗的灯光下映照着每一个酒精过量的人,本来互不相识的人热情的碰着杯,客厅两旁的包间内时而传来男女混搭的戏笑声,尽管四周写着禁止大声喧哗。
我曾问过馆主:“为什么喝酒的地方还不能大声喧哗?”
馆主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我,道:“为什么喝酒的地方就要大声喧哗?”
我曾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呀!难道喝酒就应该大声喧哗了吗?那么KTV里不是更适合吗?后来我才知道,馆主的酒馆虽然有不同的人群,但是大部分脸上都写着故事两个字,故事是馆主喜欢的,而这些人大部分是独自一人前来的,这些人来到酒馆就是希望有一个安静的环境和一群陌生人放肆而饮。
“来了?你可好久没来了,”馆主看着我走近了说道。
“是呀!好久没来了,你怎么还是一个人?”我带着一些落寞和惆怅道,回想着馆主的过去,就算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感同身受。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自从她走后,”馆主打趣道,虽然带着一些笑声,脸上却饱含着落寞。
“说什么呢?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我白了一眼馆主。
馆主笑了笑,举起酒瓶道:“老样子?”
“老样子,”我点了点头。
一口酒下肚,52度的兰瑞带着些苦涩,辛辣的味道刺激着胃和大脑,带来了大脑的迷糊和快感。突然觉得不过瘾的我一口喝掉一整杯,100毫升的兰瑞下肚,心中的畅快和胃里的翻江倒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片空白的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刺激着全身每一个细胞,“还是老酒好喝呀!”
馆主好像听到我的自言自语,白了我一眼,鄙视道:“喝不了就少喝一点,我这酒馆可经不住你闹腾几次。”
“嘿嘿,”我嘿嘿一笑,并不在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馆主习惯了这样说,我也习惯了这样的馆主。毕竟我喝酒闹事是既定事实了,只是第一次闹得有点大,那个时候和馆主也不熟,所以被馆主记恨在心。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冬夜,好像每一件不好的事情都会发生在冬天,时间控制得恰到好处,既寒冷又无助。
寒风席卷每一个巷子,天空阴沉到及点,行人沉重的步伐撕裂扑面而来的寒风。“叮!”时钟清脆悦耳的声响打破了办公室的沉闷,搓手捂耳的同事如破笼的野兽飞快离去,老大搓了搓已经发白到快没有知觉的手,嘴角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把声音放了出来。
老大看向没有离去的我问道:“书晟,你怎么还不走?”
“我也准备走了,老大还有什么事吗?”我说道。
“没啥大事,你记得关好门窗,我也要走了,这鬼天气是想要冷死人呀!”老大说完收拾了东西也回家去了。
一时间80平米的办公室安静得可怕,八点钟的黑夜伴随着入窗的冷风屋内显得异常诡异,也不知道不喜欢屋内奇怪气味的同事,此时一个人待在这里会是什么表情。
我也不想在这种环境在待下去了,收拾东西下班回家,一如往常一样先买菜回家做好饭菜等待着她回家。在往常的日子里做好饭菜之后,她基本上也回到家里了,两个人一起吃了饭,没有什么事我会洗好碗烧一个热水,一起泡着脚聊着今天发生的事,聊聊遇到什么有趣的人,偶尔出去走走,每一个平淡的夜晚都是这样度过的,两个人都会开心得相拥而睡。
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她也要到家了,我热好牛奶,以便在这寒冷的夜晚她回到家可以暖暖身子,所有事情全部做好以后,我看着秒针一点一点的跳动是那么的缓慢。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煎熬而过,我心里渐渐不安,以往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到家了,而今晚却晚了这么多,“难道在加班?”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传来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翻了她同事的号码拨了出去,以前一起吃过饭互相留了电话,她同事却说:“今晚由于天气太冷,公司提前下班,已经下班一个多小时了。”
我心中一紧,管不了其它,破门而出朝着她要经过的地方原路找去,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情。
在一个热闹的步行街口,确实没有发生我想象的事情,却发生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此时的她一脸开心的牵着他人的手,那种幸福感我曾经常见到,却在这个冬天我没在见过。寒风袭来,我才感觉到我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就出来了,此时全身冰凉,扑面而来的寒风刺痛整张脸,双眼抵抗不了寒风的袭击,眼泪滑落而出,抵着寒风和模糊的视线我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看着熟悉的环境,一瞬间感觉异常的陌生和刺眼,平复心情我拿起外套朝着门外离去。
大街上,浑浑噩噩中我抬起头来,看到炫目的三个字“老酒馆!”没有任何迟疑便走了进去。
馆主(当然那个时候还不认识馆主,也不知道老板叫馆主)问道:“喝什么?”
“烈酒!”我说道。
那一晚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醒来之后躺在酒馆的休息间内,后来馆主和我说,“我不断的要酒,差不多哭了将近一夜。”
从那个时候以后,慢慢的和馆主熟悉,只不过每次他都要说:“今晚不要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