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诗人荷尔德林说:“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拯救者生长。”在海德格尔的有生之年,亲眼目睹过危险,也亲身参与过拯救,但是他发现,人对自身命运的掌握和拯救,无不以惨痛的失败告终。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把1966年的《明镜》访谈命名为“只还有一个上帝才能拯救我们”。
我不认为海德格尔一辈子都是纳粹分子,但是海德格尔一辈子都是现代性特别是民主政治和技术时代的反对者,这是他的根本立场,出于思想者的傲慢,同时也是出于担心读者将放弃阅读他的著作,他在战后的漫长岁月对自己的纳粹经历保持沉默,这个选择本身再一次体现出他的顽固和狡黠。
最后我想用海德格尔本人的一句话来结束这一篇的内容:“运伟大之思者,行伟大之迷途。”我想接着海德格尔往下说,迷途再伟大,依旧是迷途,迷途越伟大,危险越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