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一家人的主心骨
三哥虽然不是长兄,但他主动挑起了老大的担子,为父母分忧,为兄弟解难,为晚辈出主意,为左右邻舍帮忙..... 是一家人的主心骨。
80年之后,钱粮湖农场也进行了“包产到户”的改革,只是比我们这边晚了一会儿。
大哥分到了责任田后,没有像二哥、三哥那样的兴奋,反倒发起愁来,几十年靠发工资养家糊口,突然改成以种田谋生;做了大半辈子木工到了中年下岗,
要重头学习干农活,放下釜头拿起锄头的大哥非常不适应。不知是劳累、失落还是力不从心的原因,大哥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早
期还能下地插秧、扯草、修枝、检棉花,就是打农药不行,一打就头昏,一段时间曾怀疑大哥的病是打农药中了毒。
三哥闻讯后,主动的跟大哥说“我来帮你打农药。”
“你也忙不过来呀!”大哥感激的说道,
“再忙,我也要挤出这个工来。”三哥坚定地回答。
这时三哥已搬家去了新南,到大哥家有五、六公里路。到了打农药的日子,天刚刚亮,三哥就出门赶到大哥家做准备,等露水收掉后再下地。
用喷雾器给农作物除虫,是利用空吸作用将药水变成雾状均匀的喷射到农作物上。
这是个重活,不论是早期手提式的,还是现在背包式的,都要负重几十斤的药水行走在农作物之间。
给水稻打药要在水田中高一脚低一脚的行走,到棉田里除虫棉花树枝绊来绊去,既要绕过它,又要小心不碰断它,这些都很费力气。过去队上都是安排记十分工的壮劳力来做。
同时它还是一个技术活,打农药需要按照杀虫的种类配比药水,给水稻除虫主要是要杀蠓虫子,又叫稻飞虱寄生在禾叶上吸食植物汁液的害虫,它能把水稻叶子变成白白透亮的枯叶,失去光合作用,此类害虫繁殖很快,成片成片的稻叶会迅速变黄枯萎,变得棵粒无收;
给棉花除虫早期要杀棉蚜虫、中期要杀红蜘蛛,晚期要杀棉铃虫,杀不同的虫子药水配比要不同,除同样的虫子不同时期药水配比也要不一样,同时还要能保护好自己,防止中毒。
那时用的农药叫“敌敌畏”药性比较重,队上玉林哥的媳妇,就是吃“敌敌畏”自杀的,这都需要有知识、有技术的人来做。
搞生产队时,三哥经常被安排去打农药,那时的三哥戴着白白的口罩,一手提着喷雾器,一手提着放有“敌敌畏”玻璃瓶的水桶,
走到田埂上,先用水桶从水塘里提水灌进喷雾桶里,再打开农药瓶,用瓶盖量出适当剂量的“敌敌畏”倒进水中,配成杀虫的药水后充满气,浅一脚深一脚的走到农田里喷洒药水。
从来没有干过农活的大哥就是身体好做这样的重活,技术活也勉为其难,何况本身就有病,大嫂就更不用说了,只能望虫兴叹。现
在大嫂每每回忆起这段往事时,总会说“多亏了老三!多亏了老三!”。
大哥的病越来越重,发展到走路都很困难,无法下地干活了。大嫂成了里里外外的一把手,三哥和二哥就主动的包揽了大嫂无力完成的重活:如运棉花、打稻子,捆甘蔗......。
大哥卧床后,三哥走得更勤了,邀上二哥去陪大哥说话,帮他擦洗身子,喂饭喂药......
还经常开导大哥:“你生病了,做老弟的都来看你,将来我们生病了,谁能来看我呢”使大哥宽慰了不少。
早几年,二哥装修房子,三哥在镇江文彪那儿带孙女,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就坐不住了,要回来帮忙。
这个时候他正感冒引发肺炎,咳个不停,经文彪夫妇好说歹说才同意治好病才走。
咳嗽刚好一点,他就动身,到了二哥家不由分说的做这做那,那时房子正在括腻子打钞布灰尘很多,二哥劝也劝不住,就打电话给我:“你劝劝他!”
接过二哥的电话,我拨通了三哥的电话,他还若无其事的说“没干什么,老二是小题大做,我会那么蠢吗?”听筒这边的我,被三哥呛得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这就是我三哥,三哥就是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