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但城市还没干透。水洼像碎镜子一样嵌在人行道上，映出匆匆走过的裤脚和鞋尖。便利店门口的塑料棚还在滴水，啪嗒，啪嗒，在积水里砸出一个个小坑。
穿校服的学生踮着脚跳过水坑，书包在背后一晃一晃。地铁口涌出的人群像鱼群四散开来，各自踩着深浅不一的水渍离去。
咖啡馆的玻璃窗上，有人用手指划出几道歪扭的线。排水沟咕噜咕噜吞咽着，最后一片枯叶打了个转，消失在下水道铁栅的缝隙里。
潮湿的空气里，城市慢慢晾干自己。
随笔 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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