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触到“忍冬花”这三个字,便觉此花显出了一种高贵,孤寂,顽强的女神范,忍不住去搜了图片一探究竟:何方仙女当得此殊荣,必要一睹芳容,这种感觉似乎与唐伯虎欲点秋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结果出来不禁哑然失笑:这不就是我家大路边随便都能看到,还常常摘了放在床头增香的金银花吗?想必唐伯虎如果发现大名鼎鼎的秋香竟然是隔壁王屠夫家的女儿,也不禁要自嘲几声。不是王屠夫的女儿不美,只是很难想象小时候天天拿着猪下水,拖着鼻涕的丫头片子是怎么和那诗情画意的才女子就划上等号了呢?
花还是那花,丫头还是那丫头,只是瞬间头脑中的意向却迥然不同,亲疏也就立见高下了。
细思量,人设这个无形的概念的妙处不正出自此处吗?不管文艺女青年,吃货,二逼,学霸,无非是创造一个希望别人认同自己的一个意向,这个意向符不符合本身的性格和内在品质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认同就好。就像一个毫无意义的石头,如果一个人开始在它前面烧香叩拜,不管有没有用,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然后慢慢地就真的成了一个拥有神奇力量的石头了。
二逼看起来是个不讨好的人设,但是人的本性里都有一种反约拿的情节,优秀的人总是更易遭到攻讦和算计。反其道而行之,错误百出的行为和语言就能衬托周围人的优秀,大大满足大众的自尊需求。
再次回到忍冬花这个话题,花的名称受制于使用它的人,使用忍冬花还是金银花,无非是个人经历,学识和环境的综合影响而已。就像彼岸花这个透着凄美神秘的花名,老家就把它叫石蒜,还有人叫它死人花,无非是我们个人的一个内在投射罢了。花还是那朵花,人也还是那个人,本质没有变,指望着一个虚无的意向来满足的只是大众自己那点子愿望罢了,若花和人真把自己和这个意向当了真,那离摧枯拉朽的日子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