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这个词对我来说,用于儿时单位家属楼下的院子恰到好处。尤其是在2005年之前。或许说喧闹有点过了,但事实上,清净、静谧好像也都不大适合。只能用喧闹这个词,特别是夏日的傍晚。
夏天太阳落得很晚,夕阳洒在排列整齐的砖路上、家属楼院子里的木质长椅上。我和小伙伴们每天都一起玩耍,人多的时候玩捉迷藏、老鹰抓小鸡、蒙眼听声辨位,人少只有我们三个女生的时候玩跳皮筋、掷沙包。
那时候手机还不是很流行,家家户户的小孩每天写完作业后的唯一娱乐,就是一起去院子里玩耍。我们玩起来很疯、很会叫喊,不过大人们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相互熟悉,也不会说什么。很多家的老人也会搬个凳子出来乘凉,她们摇着扇子拉家常,偶尔大声给玩游戏的我们出主意。
我姥姥也在其中,有时候她会聊着聊着就离开了,不一会儿从家里端出一杯水来叫我的小名,玩游戏的时候哪有喝水的心思,我说不喝,她就坐下一直端着水杯,等我游戏结束。有时候姥爷骑着他的二八大杠从外面回来,一脸神秘的把我拉回家,原来他买了我最爱吃的雪糕。
前不久因事回去过一趟,现在的院子早已变样,长椅的位置变成了一座花坛,所有的楼房都被重新装修,到处散发着科技感。不过现在的院子可以用清净、静谧来形容了......
我们那一代的小孩儿早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父母也跟着到了其他地方居住,大抵院子里留下的熟人已不多,租房的陌生人们之间应该不会互相叨扰。在这样炎热的夏日傍晚,人们或许更倾向在家吹空调、玩电脑、看电视吧。所以我在院子里坐了许久,陪伴我的除了知了的鸣叫,还有偶尔快速驶过的电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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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念那时的傍晚,怀念那时那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自己;我怀念那时的傍晚,怀念姥姥指着天空跟我一起数星星,姥爷骑着二八自行车带我去河边吹风;我怀念那时的傍晚,怀念曾经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们,现在早已各奔东西......
现在那个牌子的雪糕早已停产,而我的姥爷也已不在人世,姥姥身形瘦弱、白发苍苍;现在的家人要靠电话、视频联系;现在可以说真心话的朋友没有一个......
我想找回曾经无忧无虑、富有想象力、天不怕地不怕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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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上面的文字我哭了,我家人曾经问为什么不写姥爷,明明是最亲的人。原来是我不敢写...因为我不敢深的去想那些点点滴滴。
记得网上看到过一段话:“至亲离去的那一瞬间通常不会使人感到悲伤,而真正会让你感到悲痛的是打开冰箱的那半盒牛奶、那窗台上随风微曳的绿箩、那安静折叠在床上的绒被,还有那深夜里洗衣机传来的阵阵喧哗。”
2024年7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