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的我考上了重点高中。高一被任命为团支书。因为性别和外表,我的班干部生涯得到了男生们的大力支持,也因为这些优势,我整个高中被男孩子们激动的荷尔蒙切的粉碎。一段段的被误解,逃离,害怕和恐惧,但无处求助。真是不美好的高中记忆啊。
高中时,我的内在开始了觉醒。第一次自我的觉醒是关于是否学习艺术。因为有一副好嗓子,高中音乐老师建议我专业学音乐。当我回家征求父母意见时,他们说,就当是爱好吧。不要朝艺术方面发展。我的班主任也告诉音乐老师,我成绩很好,可以考个好大学,不必走艺术这条路。我没有坚持,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从高二开始退出了学校舞蹈队和音乐合唱队。(我之前在合唱队都是担任领唱和独唱的)。就这样,我的艺术之路被自己放弃了。
我们学校从高一开始分文理,高一时,整整分过三次班,搞的全校的同级学生几乎都做过同班同学,都认识。在高一下学期又一次分班后,我上学打开文具盒,就不得不面对一摞摞小纸条,然后和同桌分辨是哪些同学的字迹。初中那个喜欢过我的体育生,高一还摸到我们学校运动会寻找我,我特别害怕被他看到。高一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度过了。
高二时,我开始第二次觉醒。我发现自己不喜欢理科。那时流行: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班主任是物理老师,在正式第二次分班时,强制要求我们班成绩前15名的同学必须学理科。全校10个班级,只有2个文科班。理科班从3班开始,我被分在了4班。我发现我不擅长物理和化学。数学也越来越难了,学起来吃力。我那么喜欢文学,读了大量的中外名著。我和父母提过,要不去学文科。这件事上,妈妈支持我。她是出于就业考虑,觉得上大学的新闻专业和财经专业都是文科。而爸爸反对,他认为好学生就应该学理科,文科生没什么出息。
真正拿主意的是我自己。我害怕,害怕提出转专业同学们异样的眼光,害怕提出学文科被人看不起,害怕学校老师会不支持。所以我逃避了。看我就是这样的性格,高中阶段,没有力量和勇气为自己负责。只能逃避下去。第二次内在小孩的觉醒和反抗就这样失败了。
后来为赋新词强说愁,和班里男生聊天,被老师误以为高早恋。高中的老师啊,太爱捕风捉影了。真正的恋情都在地下,谁敢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啊。
如果是恋爱,我想我的眼光是挑剔的。虽然我在原生家庭里被压抑了本性,但我在外界看,也是属于小公主般被宠爱着长大。妈妈为我挑选的那些不合时宜的衣服虽然老气但质量很好,我身上透着一种优越感。等我遇到喜欢的男生时,他们都很优秀。但我又因为被从小教育,要矜持,所以我不会表达这份喜欢,只能被动的承受。
我喜欢的男生,高考考了我们当地的第一名和第二名。现在好好好回忆下和他们的故事吧。 这个故事里,没有三角恋。因为只有我暗恋。哈哈。还有的就是我初恋男朋友的半路截胡。
高三了,我在理科班苦苦挣扎着。为了好成绩,努力学着自己并不喜欢的物理和化学,日复一日的做着一张张卷子。我一直是被动性人格。我的家庭教育我,不能主动不要越界。所以我从来没主动喜欢过谁,没回应过谁。但事有例外。 我喜欢上了隔壁班的一个男生。见到他第一眼就喜欢,喜欢了快2年了。
我喜欢他高高的个子,清秀文雅的样子。少年修长的身材,如竹子般挺拔,他还有一双安静的眼睛。我想我一直都喜欢这种温文尔雅的男生。这种对儒雅气质的喜欢,和后来我择偶时有了极大的冲突。又是一次自我扭曲。
虽然我没主动和他说过话,但他每次从我窗前路过,我都会抬起头看看他。终于,随着高三我的复读生同桌的到来,我有了一个可以和隔壁班男生打破沉默的机会。 我同桌是复读生,而且是全校知名的复读生。上年差2分没考上清华,就选择了复读。他来的我们班时是课间,我趴在桌子在睡觉。起来听到一片喧哗,抬起头发现有个男生笑着对我说,我能座在你旁边吗?其实只是当时我原来同桌请假没来啊。可不知为何,后来他就一直座了下去,顺理成了我的同桌。他比我高一届,懂好多,还特别聪明,不用学习就什么都会,智商奇高。我很崇拜他啊。所以当他 知道我喜欢隔壁班男生后,他说愿意帮助我传递纸条。我高兴坏了啊,多么好的人啊。我自己写了张,“请你吃糖。”然后连纸条和糖一起交给了同桌。
再后来没有回应,隔壁班男生没回纸条。我就被同桌取笑了好多回。再有一次我抓住了晚上放学的机会,和隔壁男生说:“你骑车带我一程。”他说车座脏,拒绝了,我很失落啊。第一次主动示好,就这样没消息了。再后来,我在早自习打扫走廊卫生时,听隔壁班的班主任也是我们的物理老师,和我喜欢的男生谈话。谈的是希望他和他们班的女班长保持距离,于是,我就彻底泪崩了。 第一次主动喜欢一个人被无情的终结了。
我同桌、他之前有过一段感情,懂的多。于是他就安慰我。我稀里糊涂的要做点叛逆的事情。就和他一起出去看电影散心。我也是那场电影知道了原来还有情侣座,也是这场电影,第一次体会拥抱和初吻。我那时才16岁。巨汗吧!靠!狡猾的花心大萝卜。我哪见过什么世面啊,我根本就不知道男女看电影会发生什么。我被他带到情侣座,被亲的找不到北,嘴唇都肿了,深深的沉溺在他温柔的吻里。
那天晚上我不知怎么回的家,第二天早上被爸爸训了一顿,说开了一夜灯。我这只可怜的小白兔,从此真的掉到了早恋的坑里,不敢告诉任何人,惶恐、害怕还自责,这种刺激和我从小的教育有了很大的冲突,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从此 我开始在坑底难过的独自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