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不好意思,之后我顺着血液味找到了625室,也就是案发现场,当时的门并没有锁上,这个监控里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很容易我就走进了房间,结果在一楼,发现了一具尸体和一摊血液,顺着血液的痕迹,一直来到了二楼,发现另两具尸体,血液的未干,还有热量,我感觉凶手应该还没走远,或者很有可能还在房间内。于是我在房间寻找了一番,但可惜的是,没有发现凶手,所以浪费了点时间。之后我就离开了。”
“为什么当时不选择报警?”
谁愿意惹麻烦上身啊。”叶彦随意的说道。“百分之八十的罪犯都会在案发后返回案发现场,以满足自身的变态心理。如果当时报警,我可能百分百的被当成嫌疑人。但第二天我发现新闻上并没有有关此事的报道。我怀疑还没有人发现这件事情,所以又返回案发现场在确定后。我才报了警。”
看着手中的资料,陈队点点头,与技术队破解的手机号吻合,这一点叶彦并没有撒谎。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叶彦有些不解,该问的差不多已经问完了。他自信自己没有在案发现场留下其他证据,但陈队的问题显然话里有话。
“从案发的视频中来看,在你之前,有一个蒙面男子也进入过案发现场,大概在男子离开后的十分钟后你也跟着进入。我相信你不是凶手。但从你刚才的推理看,你是一个思维十分缜密并且有着卓越观察力的人。所以,在对着625号街道处的摄像头,你不会没有发现吧。按你说的,你不想惹麻烦上身,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报警。但是摄像头记录的一切,我们迟早会找到你,到时候,一样麻烦。”陈队直视叶彦,深邃的眼神想要看清叶彦的一切心理活动。
然而,他失败了。
“我没有发现摄像头。”叶彦平淡的回答道。
“ok。你可以走了。”
叶彦有些惊讶,没想到陈队直接放弃了继续询问。从刚才的逻辑来讲,陈队显然已经占据了上风,如果继续追问,肯定能问出不一样的东西。但是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叶彦措手不及。
银色的手铐被打开,陈队回到座位上点上一根烟。昏暗的房间内,叶彦的脚步十分缓慢。他不想离开,却又在犹豫。
陈队的烟已经烧到嘴边,叶彦的步子还没有走到门外。
突然,叶彦转身回到身边,而那一刻陈队的嘴角有一丝上扬,转瞬间,即使观察力如叶彦也没有发现。
“我还有线索,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我参与案件。”
陈队的眼神中有一丝迷惑闪过,隐隐约约,他感觉事情并非叶彦所说的那么合理。
“要看你给的线索有没有价值。”
叶彦拿出一张带血迹的卫生纸交给陈队。
“这是?”
“案发现场发现的,上面有被害人的血迹,我想应该是凶手在行凶时,手上沾满了被害人的血液。凶手用过纸擦过。所以在这张纸上,不仅可以提取到被害人的DNA,还能提取到凶手的DNA和指纹。当然,现在还有我的了。”
陈队戴上手套,小心的将纸张放到证据袋里。
“你可知道,现在如果提取不到凶手的指纹和DNA,那就只有你的了。”陈队开玩笑的说到。
但叶彦却表现的轻松,那表情仿佛再说,你们尽管查,绝对能查到凶手的指纹和DNA。
叶彦当然清楚,从凶手没有带有桌子上的红酒时,他就判断,凶手是一个冲动的狂欢型杀人犯。凶手并不专业,可能是第一次行凶。作案时并没有戴处理指纹的工具。
“你的线索很不错,给我时间考虑考虑。”
离开警队后的叶彦有些失落,陈队看上去并不简单。自己的计划能否实现很难说。
太阳依旧灼烧着德市,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大多数人不愿出来,在有空调的房间里躲避炎热。
打开手机,依然没有陆斌的消息,不知道这家伙昨晚在哪度过,现在又在哪里。
叶彦心情烦躁,暂时也不想回到家中。在德市的街道上游荡起来。
另一方面,一个男生悠哉的躲在凉爽的房间,观察着电脑显示器上的画面,一只冰棍在手中融化,水一滴滴的从冰棍上滴下,落在地板上摔成了好几瓣。
“这家伙,到底在干嘛?”男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开始降临,炙热的街道开始凉爽起来,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人们冲冲忙忙的赶着公交和地铁。一位少年慢悠悠的走在路上与气氛格格不入。
黑暗降临,一轮残月挂在天边,释放着温柔的月光。街上的行人更少了。广场上的商铺也早早关了门。不再像昨晚那样热闹。
风塔孤独的立于广场之间,而钟声自哪夜之后再也没有响过。一个青年坐在对面,握着一杯啤酒呆呆着看着前方。
“兄弟,有烟吗?”
男子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从身上掏出一根烟来递给他。一簇火苗点燃了香烟,少年慢慢坐下。
风轻轻的吹过两人的头发,与风塔下的情侣相比,这个角落略显孤凉。
“爱情如果能长久,为何还人歌颂。自古以来,许愿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害怕而已。”看着风塔下的情侣,叶彦的话中带着一丝讥讽。
男子看着前方,月光下,不知是喝醉还是回忆起以往的事情,眼睛变得迷离起来。
“或许吧,但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有人会去追寻和珍惜。对于能在一起的人,本身就已经足够有勇气,即使不能长久,也无怨无悔。可悲的是,大多数人连爱的勇气都没有,从未开始,从没结束。”
叶彦不懂男子的话,迷惑的看着男子。男子笑了笑,递给他一瓶啤酒。
爱情总是让人不知所措,当真的有一天摆在你面前的时候,总有人用着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的理论,可笑又固执的证明着不能爱的结论。
一片乌云遮住月亮,几滴雨点洒落,天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