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爾維亞坦白了一切
1-VⅢ
我讓我的熱情和自發性接管,我真的不應該。這不是她的錯,我有責任為了她約束自己。我設法向所有人隱藏了我過去的生活和我的真實身份,包括西爾維亞,我設法把它深埋了整整一年,十分鐘後我就把一切都毀了!我的心高興得怦怦直跳,我失去控制,我把一切都暴露了出來。她立刻吃了一驚,她所有的懷疑和猶豫直到現在才確定消失。她已經克服了她所有的恐懼和懷疑,她一直站在我這邊,她相信我,她信任我。她的信仰和信任為我們的愛建立了一個不可動搖的道德基礎,而我只要告訴她真相,一眨眼之間就摧毀了這個不可動搖的基礎。我聲音里的真誠沒有留下懷疑的餘地。她的懷疑得到了證實。
我知道總有一天它會過去,她會忘記一切,我們就會恢復正常。人們可以習慣任何事情。我說的是經驗。我是她的,她也是我的,這一切永遠不會改變!事實上,我明天就會和她談談。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會讓自己平靜下來,因為她注定要與她的世界、她的時代和她圈子裏的外國人,和一個過去時代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當我告訴她我打算乘坐飛機飛越瑞士阿爾卑斯山時,她建議我們第二天早上一起去那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今天早上,在日出兩小時後,我們在清澈的天空裏出發了。在整個旅程中,她非常有趣,充滿活力,就好像我們的關係纔剛剛開始。她像個孩子!當我問她是否感到頭暈時,她回答說:「相反,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感到頭暈過,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但我假裝沒有聽,告訴她不要低頭看,而是看我。我想幫她。她開玩笑地回答說,如果她看著我,她會體驗到一種不同的眩暈。我注意到她是如何用法語來形容它的,只是為了增加說話的俏皮性。她一直在開玩笑,直到我們到達。她的精神狀態很好。
一到這裡,看到她對美麗的景色如此激動,同時我也對大自然的奇觀感到興奮,這是祖國的祝福。我感到非常自豪。我和她談論我們的日常,我們的朋友,我們的生活,試圖隱藏我是多麼的激動,以至於再也看不到我以前的生活。
我們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我們決定在一座山上停下來,躺在野花中間。一定是中午左右。
「你說得對,」西爾維亞沈默了很長時間後說,「這個地方很神奇,我感覺重生!」
我們談了一千件事,她都很高興。事實上,有時她哼著歌,而她在我們剛剛收集起來的風花上系上一條深綠色的絲線時,我知道她正在做一個小花環。然後,我記得我問過她,在幾個月里,我們看到和經歷的哪一部分是她最喜歡的?她接下來說的話讓我比以前更快樂:「到處都很美,只要我們團聚即可。」然後她跟我談了她的愛的天性。「我想它在我的血管里流淌著,」她微笑著說。然後我想起了她名字的意思是「森林」。
我坐在那裡,享受著她額頭上的光芒,她的眉毛和她金色的髮根,久而久之,我感到巨大的幸福,我年輕時的愛人在我身邊。但與此同時,我感到這種無限的嚴重意義並沒有觸及我可憐的心靈的狹隘,以及我個人存在的侷限。它超越了我,成為任何想要成為這樣的東西的人的神聖承諾,如此獨特的東西,它違背了時間、空間和理性本身的限制。因為見到她是一種神聖的禮物,是從時間的破壞中解脫出來的一種救贖。它給生命最終戰勝死亡的命運帶來了希望。
想一想,如果沒有這種對我的命運的奇怪認識,沒有我過去的生活的生動記憶和我對新生活的深切感激,這種關係,與所有其他情況下,我經歷了所有的事件,可能似乎只是正常,即使是平凡的我也敢說,對我來說,就像在西爾維亞看來的那樣:兩個相愛靈魂單純想在一起,有著緊密的聯繫。
在下一次她說話的時候,她說了一些讓我無法再退縮的話,然後我就透露了一切。
她伸出手,把她做完的花環交給我,問我:「你能把這個花環放在我頭上嗎?」我想我們是時候回家了。今天足夠了。把它放在我的頭上,讓我們走吧。我想在回家的路上戴著它……」對她來說,這些話可能像海裡的一滴海水一樣簡單而不重要,但她不知道它們對我有什麼影響!
當我沈浸在一種前所未有的激動和驚喜中時,我環顧四週,簡直不敢相信!我才意識到,我們一直坐的那個山上,幾千年前安娜跟我談論過一個花環。我完全記得她那天告訴我的話:「今天就夠了⋯⋯我們回去吧⋯⋯我得早點回家了。下次我們來的時候,我要做一個花圈。你能把它放在我的頭上嗎?」然後她答應了,她向我發誓她會回來的。然而,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活著了。
然後我感到我內心的火花點燃並爆炸!
「發生了什麼事我對你做了些什麼?我說了些什麼?」她擔心我,看到大量的淚水從我蒼白的臉上湧出。我把她抱起來,緊緊地擠壓它,開始親吻它。
「哦,我親愛的安娜,我可愛的安娜!」你用這些話讓我等了多少年!所以那時候這就不是一個謊言了!我們信守了諾言,我們回來了!」
我看著西爾維婭的反應就意識到我剛纔說的話,她的面部表情難以形容!她變得蒼白,我相信,她急於離開我。她看起來好像在害怕我似的!一開始我沒有做什麼,也沒有說什麼,因為我被凍在了現場。她的自發的反應讓我說不出話來。在我克服了震驚之後,我試圖說服她環顧四周,但沒有成功。為了說服她,我和她談了她的母親、她的哥哥、她的朋友阿瑪莉亞和她家的環境,講述了我所記得的許多事實和細節,以便說服她⋯⋯
「你不記得那個果園了嗎?旅行手冊?我們在下面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那棵高大的白楊樹?你不記得我們爬上這兩座山峰的時候嗎?什麼沒有什麼嗎?」
我嘗試了一切,我用我所有的記憶和我所有的力量,讓她相信我……我主要和她談論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當時我坐在她的床邊,在她死前的前幾天,在她的房間里。我勸她盡最大努力把這些回憶帶回來,那些我確信還在她內心深處的記憶。但沒有……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她一點也不說話。她只看著我。她給我的是一種憂慮而搜尋的表情。她只說了一句話:「我很冷。」然後我們離開了。
我利用我對她的全部信任,盡可能有邏輯地跟她說話,並試圖向她表明,沒有理由因為聽到這個真實的故事而如此吃驚。我向她解釋說,許多人都知道我的情況,並對我的情況進行了徹底的研究,包括斯特凡、傑格、醫生、莫爾森教授、諾爾福的人,如瓦爾德馬爾·埃斯克盧德、科拉爾小姐和其他許多人,還有更多來自羅斯米斯·達爾的人。因此,我們沒有理由去擔心。我甚至鼓勵她去找傑格爾,自己問他我是否是瘋了。
「那是真的⋯⋯我知道它!我已經感覺到了我的感覺。但我又努力不相信。」她低聲說。
漸漸地,我們倆都平靜下來了。她走近我,撫摸著我的頭髮,擦我的眼睛,就像母親在孩子難過時對她的孩子一樣。但後來她又走開了,獨自坐著,沈浸在沈思之中。有一段時間沒有人說話,然後當時她低聲說:「這似乎是上帝不想讓人們記住的願望。」她哭了。我們都情緒激動,安靜了下來後,我先站起來,再扶起她。
「我們走吧,」我說。當我們離開時,她告訴我她相信我,然後她安慰我說她愛我。
「只是別指望我覺得我像你一樣來自另一個時代,」她說,「我完全相信和尊重你告訴我的關於你生活的一切,但我不像你。我是我這個時代的女人,我和其他人一樣。」
在回來的整個旅途中,我們幾乎不說話。早晨的歡樂已經被這個帶著花圈的事件完全抹去了。西爾維婭厭倦了我戴在她頭上的花環,她把花圈裹在人造毛毯里,以保護不受風的侵襲。她不再顯得焦慮或擔心,只是感動了⋯她不時地說兩個字。我注意到,從那時起,她就再也沒有說過「安德烈亞斯」了。
回到過去
1-VHIAgain
(深夜)
不久前,我讓斯特凡坐下來,告訴他講了我和安娜以前的愛情故事的全部真相,然後我告訴了他今天關於野花的事件。他的反應完全不像西爾維亞的那樣,沒有奇怪,沒有恐懼,臉上沒有恐懼的表情。他立刻相信了我,他絲毫沒有懷疑我!而他被戰勝了時間的偉大愛的精神力量所激動,他緊緊抓住我的手,對我微笑。他在我的故事中沒有發現什麼不尋常的地方。也沒有什麼違反生命規律的東西。
「我以前告訴過你,」斯特凡說,「人類對時間和空間的感知並不是絕對正確的。有可能是我們狹隘的頭腦思維在偉大的現實中只認為存在昨天、今天和明天,並相信它們彼此不同,只是一個永恆的存在,與人類對時間的標準觀念不一致。」
這就是為什麼您讓我經歷的所有這些痛苦,我親愛的上帝?也許斯特凡是對的,兩個人之間的這種超然愛情,一種經歷了艱難困苦的愛情,現在幾乎已經神聖化了。幾千年後,命運在這個世界上為這樣的愛預留了一個特殊的位置。這種奇妙的命運工作超出了我個人情況的狹隘範圍。這個奇跡應該在人類靈魂的最高和神聖的成就中佔有一席之地!這是真愛的一個縮影!
一個人作為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過著這樣的生活是真正值得的。如果這些與我們的眼睛和理性想象的方式如此不同,如果這樣一個神聖的命運可以留給這個世界上的人類,這真的是值得為之生存的東西。我們不知道生活到底是關於什麼的,也不知道它是如何解開它所包含的,但那些值得我們去發現的人是一個奇妙的驚喜!這是一個讓我們的頭腦不可能理解和用我們的語言來表達的現實。
現在你的感覺是什麼?我的眼皮越來越重了!我感到困倦了嗎?是的,是的,是睡眠感負擔了我的眼皮!這是我在我的新生活中第一次發生!哦,這真的是太甜蜜的感覺了!這是不是意味著我晚上可以休息了?哦,我錯過了。我開始感到很放鬆了。。
結束
(就在那一刻,安德烈亞斯·諾瑟姆一年來第一次倒下。諾瑟姆一睡覺,保羅·阿瑪迪斯·迪納赫的意識在1922年回到了瑞士的自然身體,他從昏迷中恢復過來。)
十三星抄寫於2023年5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