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之仕与不仕

士之仕。

士之仕也,丈夫生而愿为之有室,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

孟子认为,古来士皆欲求仕,就像男子要娶妻,女子要出嫁一样,十分自然。

士之失位也,犹诸侯之失国家也。

孟子认为,诸侯有了国家,他们才能够在专供祭祀的田地里,亲自耕种,收获谷物,拿去祭祀;他们的夫人才能够亲自养蚕,缫丝纺织,做成祭服,穿着去祭祀。祭祀用的粮食不干净,祭服不齐全,诸侯就不敢用来祭祀。同样的,如果士失了位,没有了祭田,也是不能行祭礼的。

我们不要忘了,对于古代君王来说,两件事最为重要:祭祀和战争。对于士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所以,孔夫子如果三个月不被君王任用,就会大失所望,就会离开这个国家,并且离开时一定要带上送邻国君王的见面礼。

士之仕也,犹农夫之耕也,农夫岂为出疆舍其耒耜哉?

孟子认为,士做官,好比农夫耕种,难道农夫因为要出国境就可以舍弃农具吗?的确,士不能少了仕,但正如“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士求取仕也是要取之有道的。

古时候,一对青年男女,两情相悦,但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下里就透过门缝窗孔,眉来眼去;翻过墙头,投怀送抱。那么,父母和世人都会瞧不起他们的。士求取仕,厌恶有失礼仪不择手段,正如有情男女不可以从门缝窗孔眉来眼去一样。

士之不仕

曾子曰:“胁肩谄媚,病于夏畦。”

曾子认为,耸着肩膀,装出肉麻的笑脸,这比夏天在菜园子里干活还要劳累。

子路曰:“未同而言,观其色赧赧然,非由之所知也。”

子路认为,跟人没有共同之点,还要勉强与人交谈,自己一脸的愧色,浑身的不自在,这种人是我所不敢领教的。

从曾子、子路的话里,我们不难知道,仕也有不仕的时候,那就是君王与自己观点主张不一致、话不投机的时候。

段干木是魏国贤士,魏文侯去拜访他,他得了消息,慌忙翻墙逃走,避而不见,以免话不投机而难堪。

泄柳是鲁国贤者,鲁穆公去拜访他,他得了消息,紧闭大门,任人擂门天响,只是闭门不开。有些过分,但实属迫不得已。

更有甚者,阳货是鲁国正卿季氏之宰,也是鲁国炙手可热的人物。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想见孔子,孔子不想见他。古礼:大夫如果对士有所赏赐,士当时没有在家亲自接受,便理当前往大夫之门拜谢。阳货根据古礼,在探悉孔子外出之机,给孔子送去蒸熟的小猪,孔子也窥伺他外出之机,前往拜谢。这相见,很吊诡,很奇葩,但很有道理。后来,季氏犯上,阳货犯季氏,他与公山弗扰共谋杀害季桓子,失败后,逃往晋国。

综上所述,对于士来说,是学而优则仕,是能仕则仕;不仕则隐,隐则学,但学是仕的延续,是仕途无奈之后的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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