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陪伴”这个主题,看了很多、写了很多、经历了很多。
但还是想表达,
一遍又一遍。
01
像所有我现习以为常的事物一样,耳机悄然成为了我难以离开的东西。
哆啦A梦百宝袋里面的道具,应该是大多数人小时候所梦寐以求的。比起竹蜻蜓、任意门和时光机,我更喜欢较为冷门的创作罐头盒,它一方面能够让我逃离喧嚣,另一方面,则能让我集中精神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动画片始终是虚构的,事实上根本不会有这么一个神奇的罐头盒供我使用,但幸好,我成功地找到了一个不算差的替代品。一副简单的耳机,不仅帮助我隔绝了所有的噪音,还帮助我与外界的一切交际划清了界限。渐渐地,我把耳机当成了存在于现实中的创作罐头盒。
自从我发现了耳机这个神奇的功能以后,我的生活便离不开它。
闲暇时,戴上耳机,听上一首自己喜欢的歌曲,便是最简单的享受;
当我有事需要处理时,耳机会适时地陪伴在耳朵旁,为我加油打气;
一个又一个失眠的夜晚,是耳机这个朴实的物件提醒我,陪伴我。
耳机的好处这么多,我一度认为它是一个完美的物件,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开始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质疑。
我与他人吵架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清,所以我特别记得每一次吵架的缘由与结果。在与朋友A唯一一次吵架的末尾,我用了比较伤人的方式来结束。
“我不想跟你说话,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我把这句冷冰冰的话丢给A。之后,我像往常一样戴上耳机,把头扭到看不见A的方向,自顾自地听起了歌。
男孩子之间的吵架,一般不会超过两天。两天之后,我们顺利地和好了。
是A先找的我。“你戴上耳机的那一刻吓到了我。”他说,“我以为你从那一刻之后你会真正地不再理我了。”
“那个时候我只是不想关心外界的事情罢了。”我说。
“你在隔绝外界的同时,也在孤立自己。”A的表情好认真,“耳机的本质是用来听歌的,所以不想听歌的时候就不要戴耳机行吗?”
我叹了口气,没有接他的话。
毕竟旁观者清,而且A是我的好朋友,我开始尽量控制自己的戴耳机的频率,从除下课和睡觉时间以外必定戴耳机,到除自己很想听一首歌外必定不戴耳机,,这个看似简单的改变,我花费了很多时间去实现这个目标。诚然,严格上说,戴耳机听歌并不算是坏事,相反,它可以很高效地避免一些无意义的交际,但同时,它很容易伤害到一些希望关心我们的人。
是的,我把自己孤立了。
所以,为了不要让自己越来越“被”孤立,我需要停止这个封闭自己的行为。比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什么不选择一种利人利己的方法,来让每一方都舒适呢?
那集《哆啦A梦》的结尾,大雄还是没有通过创造罐头盒来做完作业,反而在里面玩得更加放纵,最终荒废了学业。现实的结果,与理想背道而驰,未免有些讽刺。
庆幸自己身旁有人在悬崖上拉我一把,使我免于受行差踏错的苦。
我本以为,随着耳机使用的减少,我会逐渐对听歌这件事减少兴趣,但相反,在我真正需要音乐慰藉的时候,恰好有时间、有耳机、有歌,只要听上一首自己喜欢的歌,我的内心就会很满足,可能这就是我们总在寻找的“小确幸“吧。
我感谢我的耳机,它的陪伴让我感到特别温暖。
02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虽然我是一副耳机,但我跟人类有一个共同点:我会思考。
别问我为什么,毕竟我只是一副耳机,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我期待着有一个人能够把我从商店里带走,外面的世界这么大,谁也不想只蜷缩在一隅,透过透明的包装盒,我观察这个世界。
很快,一个人走到了我的面前,注视着我与我旁边的耳机们。选我,选我!我想大声呼喊,可耳机是不会说话的,于是我只能在内心祈祷。万幸,我的祈祷产生了作用,他从货架上摘下了我,不一会儿,我顺利地离开了那方桎梏。
即便我被他买下,但我无法断定他是否喜欢我。
我总是被随意地扔在桌子上、枕头边、书包的小格袋子等让我不适的地方,而且他还不帮我把线缠好,总是把我卷成难看的团状,这是我认为他不喜欢我的理由,但同时,他每天使用我的时间很长 ,即使有时候他没有让我播放音乐,他还是会把我放在耳边,感受他的温度。
我想,他可能还不懂怎样去保护我,但他到底是需要我的,不仅仅是需要我播放音乐,还需要我去帮助他阻挡噪音,幸好我是一副降噪耳机,否则,他断然不会如此依赖我。
耳机毕竟是耳机,能够感受的只局限于声音,所以很多时候,我只有通过声音才能感知到他的心情。有一天晚上,他似乎失眠了,听了很久孙燕姿的歌。孙燕姿唱的歌都不太积极,心情愉悦的人自然是不会听的,可能是有些事影响到了他的心情了吧。不过没关系,身为他的物件,我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够陪陪他。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他总是喜欢在不听歌的时候也把我戴上,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的世界就只有他了,而他能够尽可能多地陪在我身边,这是我最大的幸福。在感到开心的同时,我也会对他报以担忧的心态:因为是降噪耳机的缘故,我并不像其他的耳机那样轻,这可能会对他的耳朵不好。他绝对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他却对此置若罔闻,看来,对他来说,隔绝外界远比自身感受重要。
在我印象当中,我只留意到一次他与别人的争吵。一番激烈的对话后,他又把我戴在他的耳朵里,阻挡一切他人与他交流的机会。逃避是断然不能解决问题的,只能让问题愈演愈烈。他就是一个懦弱的、只会逃避的人,不是吗?
可惜,我不能主动离开他,因为耳机是没有脚的,但如果我真的有能力离开,我估计也难以狠下心来。我开始疑惑,是他需要我多些,还是我需要他多些。我的世界只有他,而他的世界广阔无垠,一副简单的耳机只是他生命中的小小过客。不管怎么样,能够被需要,就是一种幸福吧。
或许是他感受到了我内心的呼唤,就像是那天在商店里,我在心里祈祷“选我,选我!”一样,他戴上我的频率越来越低了,而戴上我却不听歌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是他幡然醒悟,还是他确实与我心灵相通?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我不会说话这件事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尽管他戴上我的频率越来越低,但我仍是他每次出门必定揣裤兜的物件之一。我挂在他耳朵的次数少了,随之而来的简单变化,便是我躺在他裤袋的次数多了。感受不到耳朵温度的日子,没有想像中的寂寞难忍,只因我对之前自己的问题有了答案。
我与他,是彼此互相需要的。无关世界大小。
谢谢你,陪伴我。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