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一个传统的农村家庭,种水稻,花生,玉米,还有其他的作物,自给自足。农民需要做什么呢,每天扎在自己的地里,盼着地里的收成,拿水稻来说,水源也一直是要操心的。
准备春耕了,照例要修一下坝,以往都是父亲母亲和伯父伯母去,不过这次母亲生病了。母亲身子一直都比较弱,小病时不时来叨扰。
这次刚开始是感冒了,一直咳嗽,父亲看着很着急,一直叫母亲跟他去外面医院看看,但是母亲觉得去诊所也一样,又不是什么大病,这下雨天出去那么远,费老多钱,不愿意去,而父亲却说不去医院怎么得好,那些诊所的医生都没什么用,医院会不比你诊所好吗?两个人吵了起来,最终母亲也妥协了。第二天一早,父亲就载着母亲去县里的医院看病了。
连续几天,他们都是一早就出去,中午回来,明明是去看病,但是回来的时候也会买点吃的回来,也会给我们做好早饭再走。每次母亲咳嗽,我听着都很揪心,但是我没有什么办法,不会开车,不能带着她出去看病,就算去了医院,我可能也不会挂号,想想自己也二十多了,怎么这些生存技能都不会。所以我尽量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午饭由我来煮面,晚饭我也做,烧水给妈妈舀去洗澡,好像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坝还是要修的,不然上不了水,父亲让我和弟弟去帮忙。
第一次去帮忙修坝的我,其实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搞,不过每年看到的,春耕夏耕,都要修一遍坝,修一遍渠,春天大概是一整个冬天过去,坝和渠都显得很破败,掉落的树枝树叶,堵得下游的水减半。还有夏天发洪水,也大概是冲毁了坝,小时候坝都是石头堆砌的,每一次发洪水都会冲垮一次,如果水稻还需要水,那就得修,父亲和伯伯们就要花个一两天泡在水里,挖石头,抬石头。
后来要用水的几户人家一起出钱用水泥在上游修了一个水泥坝。当时我也在场,也可畏是一个大事件,本来那里是一个石头堆的坝,还拦了许多水,堆的那样高,水泄下来的时候也砸出来一个大水窝,那是我们这群小孩夏天前河里洗澡最喜欢的地方,不过一遍是大一些的小孩子,因为水比较深,那年我也刚敢去那里,玩了几天,前天还见到了水蛇,第二天照样去。那天也是在和小伙伴欢快的玩着突然一辆钩机就轰隆隆的开过来了,压坏了沿路的菜地,父亲和伯伯们也出现了,于是我们被赶上岸,看着钩机一钩一钩,把原来的河道挖的完全不像样。原来上山回家抄近路走的过河的大石头也被一块一块的挖了起来。
我们很少再去河里洗澡
坝修好之后确实几年都不用怎么修,也没怎么发洪水,就算发洪水也不再像以前,一发就能把沿路菜地都冲掉。不过几年下来,特别是有一年源头的山有人在伐木,裸露了很多黄泥,一场大雨冲下来,全部被拦在了坝里,水位一下子变浅了,大坝又变了样子。这次我参与的修坝就是水位变浅后的。父亲,我,我弟,伯父,伯母,都穿着拖鞋在水里,他们想加高坝,要修一个矮墙。我和我弟做的工作是最轻松的,在河里捡石头,丢到坝附近,父亲和伯伯再捡起来堆砌,伯母则在搅水泥,堆一层石头倒一层水泥,当然水泥要混合沙子,于是我和我弟还有一个工作就是挖沙子。也是那些冲下来的黄泥成了现在在岸边还挺细的沙子,我和我弟一人一铁锹往桶里挖沙子,满了就叫爸爸和伯父来挑。
母亲这两天一直卧病在床,中途父亲让我回去拿点水来,顺便看一下妈妈,我小心翼翼的看一眼母亲,她在躺着,不过没有睡着,偶尔发出一声呻吟,我开口问母亲怎么样了,她说手一直抽筋,用另一只手掰着,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打电话给父亲,父亲让我找药酒给母亲涂,我连忙找出来,找出棉签给母亲涂,还边按摩她那只抽筋的手,希望有所缓解。揉了几分钟,母亲说好点了,让我继续回去帮忙。我带着水快步跑了回去,父亲问我我也如实说,他说等下回去看看母亲。我便安心下来,继续工作。
在我们几个的共同努力下,两天时间,我们已经给大坝加高加固了一层,水也顺利上到了渠,田地得到了灌溉。几天后,一块块田已经住满了绿油油的禾,微风吹过,摇摆着身姿。
母亲的病也有所好转,又恢复了在田里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