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今天的清晨寒风没有提供叫醒服务,取而代之的是腰两侧隐隐疼痛,敲醒了睡梦中的女孩。
虽然醒了,可是依然一点也不想动,还是保持着蜷缩的状态。用手轻轻地捶了捶腰,心里认为一定是这几天累了,天天不是蹲着就是坐着,腰不痛才怪呢!
或许是真的累了,又或许是这几天的饥饿,今天早上是怎么也不想起床,就这样躺着。一直到房间里开始有了动静,才努力地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天空大亮。艰难地坐起来,揉了揉还是有点痛的腰,拉过旅行包,把衣服都装起来,放回一边。
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空,又是晴朗的一天。内心给自己加个油,再努力几天一定开口问老板支一点点生活费。
平平无奇的早上第一个进入安静的厂房,之后陆陆续续地机器开启,嘈杂声和轰鸣声慢慢的已经习以为常。似乎是因为表婶的敌意,华琴今天也并没有打招呼,大家都在正常的各忙各的。
中午下班,薇薇还是在阳光刺眼的马路上空溜达。就在低头顺着路边走的时候,“薇薇!薇薇!”一声呼喊让她转过头,惊讶的发现华琴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你为什么在马路上走路,你不是说去你表姐家吃饭吗?”面对华琴的追问,薇薇脸一下变得通红,就像一个撒谎被抓现行的孩子,支支吾吾地回答:“哦,没,没有。”华琴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是不是每天吃饭的时候你都是在马路上走,根本没地方吃饭,对吗?”薇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能慢慢地点了点头,羞愧的不敢直视华琴此时是怎样的表情。
看到这样,华琴拉着她就往宿舍走去,一边走一边数落着:“你说你是不是傻,刚来没钱就说一下嘛,就是不借钱借点米也行啊,这样天天干活还饿着,人怎么吃得消呢!”说着话华琴已经拉着她走进了宿舍。
房间里的人都刚刚拿好饭盒,正准备吃的时候看到她两这样拉拉扯扯的进来,对面华琴的表婶说:“你们干嘛呢?”华琴用家乡话跟她们说了一下情况,一房间里的人听到都瞪大眼睛觉得太不可思议。此刻对面的表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对华琴说:“她不是表姐嫁到这边吗?怎么会不管她?估计她是骗人的吧!”其实这个话更像是对旁边的薇薇说的。可是这个时候的薇薇只会红着脸低着头,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怎样辩解。
华琴倒是完全没有理会表婶的问话,板着脸使劲拉了一下薇薇,让她坐在自己的床边。从面前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空的瓷碗,先从自己的饭盒里拨了一点饭,又拿到她表婶夫妻面前伸过去,他表叔人倒是特别的好,连忙接过去也拨了一大块饭盒里的饭,还拨了一些菜递给了华琴,这举动让旁边的表婶很不开心,脱口而出:“一人省一口,撑死个老母狗。”说完狠狠地瞪了坐在桌子旁边的薇薇。
听到这句话,泪水再也支撑不住的流了出来。华琴不知道用她们的家乡话说了什么,就听到她表叔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就一口饭的事,至于吗你,欺负人家小女孩干嘛!”看到都在说她,表婶自己气哼哼地捣了捣饭盒里的饭,没有再说话。
华琴拿着饭菜递到了薇薇面前,轻轻地说了句:“快点吃吧!晚上下班我跟我哥说一下,一起帮你想办法。”望着面前久违的饭菜香,慢慢地拿起里面的勺子,和着泪水,哽咽着吃起来。
这算是人生第一次乞讨来的饭菜吗?不,都不算是乞讨来的,而是别人施舍,如同可怜只丧家之犬一般无样。饭在嘴里是苦涩的,内心深处对自己说:“记住今天的一切,你一定要努力向前,拼了命也要让自己变的更好更优秀,才能有尊严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