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汉尘走出车间大门,看到是王小云站在那里,“你咋来了,出血了?”庄汉尘心里一沉。
“不出,感觉可好了,这个给你。”说完,王小云把一包东西塞给庄汉尘,然后转身就走了,东西像铅笔盒大小,外边套着塑料袋,看不到是啥,庄汉尘边往回走边打开看,里面是一盒饼干,庄汉尘正饿着,掏出来一块咬了一口,真是又香又甜,又咬了一口,这一块就吃完了,感觉越吃越饿,就又掏出来一块,怕被人注意到,就在车间里兜兜圈子,一块接着一块掏出来吃,在车间里兜了一圈,一盒饼干就吃完了,感觉口渴,就上楼去喝水。
办公室里大家正在聊天,庄汉尘倒了一杯热水坐下来,手捂着水杯取暖,闻着水杯里冒出的热气,听魏工在说话,“人家捞够了就走了,不走还不危险,早晚犯事被抓起来。”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高工问。
“人家去北京开公司了,带着钱跑了,儿子也跟着一块去,父子公司,赚大钱去了。”
“那新厂长来了没,这么大厂,没有厂长可不行。”
“这不今天刚来,悄悄的就来了,谁都不知道长啥样子。”
“肯定会有人知道,又没有隐身术。”
庄汉尘听出来,好像是说厂长走了,又换了新厂长,魏工还在发表议论,“人家厂长家里那才叫阔气,房子大的进去了就出不来,整个就是个迷宫,那里面啥都有,电视都是彩色的,录音机,电冰箱,还有空调,人家电扇都不用,家里人人都有手表。”
“你去过他家啊?”高工问。
“没去过还不能听说吗,咱厂肯定有人去过。”
“那也是机关里的那些人去过。”王工说道。
“人家说他家保险柜里有金条。”小马说。
“金条是啥样子的?”女王工问道。
“就是金子呗,做成一条的形状。”王工解释道。
“那得多少钱啊。”
“一万,够了吧。”小马说道。
“一万?何止一万,那得十几万才够。”王工说道。
“唉妈呀。”女王工惊叹。
“北京学生不是开始游行了,反对官倒清除腐败,清华北大都出动了。”魏工说。
“场面是不是老壮观了,可惜看不到,他们喊口号不?”小马说道。
“没啥用,该贪的照样贪,谁也管不了,捞一把就跑,人家早就把上下都喂饱了,没人管他们。”魏工说。
“那新来的厂长不是也待不久。”
“不会久的,不信就按我的话唠着,多说三五年,到时候捞得盘满钵满的就跑了。”
“那你快去问问新厂长有没有女儿,你不是有儿子吗,想办法把他女儿弄到手。”小马说。
“啥叫弄到手,搞清楚是魏工弄,还是他儿子弄,哈哈。”王工笑着说。
“魏工想弄了,只是不敢,被他老伴知道了还不罚他跪着。”小马说。
魏工又拿图纸打小马,女王工说道,“北京游行的会不会有警察管啊,吓人倒怪的。”
“看多少人了呗,人多了警察想管也管不了。”王工说道。
庄汉尘听着他们聊,喝着热水,感觉不那么渴了,就下楼到车间转悠,响起来女王工要的十个衣柜里用的木棍支撑件还没做好,就去外边垃圾箱里找材料,废边角料很多,很快就找到一条不锈钢带,就带回车间,在机修班做起来。
“你这是做的啥?”一个工人师傅手里捧着报纸,嘴里叼着烟,问道。
“这是我房子里用的,窗户上的。”庄汉尘不敢说是给女王工做的,因为女王工面容娇丽,被奉为厂花,大家对她的话题会比较敏感。
“我看你一天到晚也不闲着,整天敲敲打打的,真够勤劳的。”
庄汉尘笑笑,也不回答,继续干自己的活,他已经习惯了不停地做东西,两只手停不下来,从小到大一直这样,已经养成了习惯。
东西做好了,他也不敢给女王工,怕办公室里的人看到,尤其是小马,小马啥都敢说,啥都敢做,正好这几天女王工总找他打针,他就想等女王工来打针的时候给她。
之前女工们成群结队来打针的场景再也没有了,现在来打针的就剩下女王工一个人,想想这样倒也落得个清净,但心里还是有一丝丝对大家的愧疚,再想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庄汉尘又开始恨那个女人,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每想起这事就会出声骂她一句:“该死的四川女人。”
晚餐是煮的挂面,里面放点青菜,倒点事先熬好的豆油,再放点盐,倒进去点酱油就好了,庄汉尘喜欢吃这口,不是因为便宜,是真的喜欢,吃过饭了就开始做东西,他发现厂里的密码箱开一次太麻烦,就自己设计了一种密码箱,只要十秒就能打开,材料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都是木质材料,他只是想验证方案,不是真正做出来防盗的。
正忙着,有个甜甜的女声在门外唤他,“小庄,小庄。”然后轻轻敲了两下门。
“王工,你进来吧,门没锁。”
女王工进来,回身轻轻关好门。
庄汉尘发现女王工换了装束,以前来的时候都是穿工作服,这次却换上了带花的背带裙,上身穿白的带花边的衬衣,还有领结,脚踏高跟棕色皮靴,腿上有肉色丝袜,头发披散开,一边一个小红花发夹,好像还化妆了,嘴唇看着比以前红了些,耳朵上还有亮晶晶的耳坠,看起来起码年轻了十岁。
庄汉尘愣愣地看着她,看了一会才认出来这就是天天在一起工作的女王工,心想这女人真是半个神仙人间尤物,说变就变,这变化要是在大街上遇到了一定不敢认。
“你,来了啊。”
“嘿嘿,小庄,给我打这个,忙不忙?”女王工从包里取出来一个小纸盒,打开了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塑料袋,打开后里面又一层塑料膜,撕开后,里面是一瓶黑色的液体。
“这是啥,能打吗?”
“进口的针剂,是营养药,二十毫升的,你有这么大针管没?”
“有一个,上个月消毒的,一直没用过,再洗洗还能用。”
女王工把药水放桌上,庄汉尘找针管,用注射用水吸进去清洗,怕不干净就又用掉一只注射用水再次清洗一遍,然后打开黑色的药水瓶,把药水吸进去,瓶子是黑色的,里面的药水却没那么黑,是黑棕色,有点红的色调,黑红又透明。
“这种药疼不疼啊,以前打过没,外国人可真厉害,打针也打这么多药水。”
“没打过,这颜色还真有点吓人,会不会很疼啊?”女王工有点犹豫了,庄汉尘知道她不是很耐痛,以前打青链霉素的时候,她一定要按摩肛才能忍住痛。
“我还按照打青链霉素的方法给你打,慢慢推药多按摩一会,估计不会很痛,青链霉素差不多是药物里最疼的了。”
庄汉尘早已经铺好床,他知道女王工会来打针,因为最近几天她天天来打,都是打一些奇怪的进口营养药,庄汉尘以前从没见过这些药。
庄汉尘已经拿着针管和棉签做好了准备,女王工却犹豫了,她看着这黑红的药水,心生畏惧,不敢打了,“小庄,你抱着我打,这样我心里会踏实一些,行不行啊?有点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女王工有些请求的语气,庄汉尘是不会拒绝的人,就答应了一声。
“你坐在炕边,我坐你腿上扶着你。”女王工怯怯地小声说,好像很害怕被拒绝。
“好,就这样打,估计不会疼,人家外国人都不怕疼,咱怕啥。”庄汉尘坐在炕边,女王工撩开裙子,拉下内裤,跨坐在庄汉尘腿上,然后伸手抓住庄汉尘双肩。
庄汉尘响起来前几天王小云也是这种姿势打针的,她俩竟然做出来一样的姿势,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怎么了,你,你咋了?”女王工疑惑地问。
庄汉尘怕泄露王小云堕胎的事,就极力收敛笑容,“我感觉你有点太紧张了,其实这药能用来打针,就不会很痛的,要不然谁受得了啊。”
“嗯,我不怕,你打吧。”
庄汉尘用酒精棉球摸着给女王工消毒,因为这种姿势看不到打针部位,只能想象加触摸。
女王工感觉到酒精棉球的冰凉,立刻紧张起来,抓庄汉尘肩膀的手伸到后边,搂住了庄汉尘的脖子,庄汉尘想起来王小云也是这样搂着他脖子,又想笑,但怕女王工介意,就拼命忍着,过了十几秒才把笑憋回去,然后想象着位置,一针扎了下去,女王工呻吟了一声,庄汉尘想是不是位置不对产生了疼痛,急忙问:“痛不?”
“不痛,刚才扎的时候吓了一跳”
庄汉尘放心了,开始慢慢推药,另一只手插她肛门里按摩,慢慢的推慢慢的揉,女王工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过来有十分钟,一管药水推完了,拔了针。
“怎么样,感觉痛不?”
“这药一点也不疼啊,应该是你打的好吧。”
“不痛就好,下地走走看腿瘸不瘸,还能走不。”
“不会吧,都没感觉疼,咋会腿瘸了呢。”
女王工还是这样跨坐着,没下来,她两手抓着庄汉尘肩膀,有些腼腆地说,“小庄,我想和你说个事。”
“啥事。”
“小庄,我想求你一件事,我对象上次去厂里行凶,你还记得不?”
“记得,不过已经快忘了,你别当回事啊,没事的。”庄汉尘其实一直牢牢记得这事,差点丢了命的事怎么会忘记,只是怕伤女王工的心,就说快忘记了。
“那次之后,我俩打架了,他驴性发作,把我从床上踢到了地上,我生气把他赶了出去,之后我就再没见他,一年多了,我把孩子送娘家了,他来找过我两次,我都躲着不见,他太伤人了,那次踢的我好重,现在后腰还有时候会痛。”
“那咋办,得想办法治治腰吧。”
“腰没事,主要是心里的坎过不去,他一直喝酒闹事,我爸也被他气的不行,两个月前,他喝完酒把一个警察给打了,被关了进去。”
“那不是麻烦了,不好办了吧,你爸有办法没?”
“找找人倒是能弄出来,但我爸不给弄,就关着吧,给他个教训,不管他了,我想和你说个事,我已经一年多没过夫妻生活了,很想,你能不能帮我一次。”女王工越说声音越小,但离得太近,庄汉尘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庄汉尘想,夫妻生活不就是在一起躺着,或者抱着,或者接吻,还有啥,难道女王工想让我搬到她家住?
庄汉尘感觉自己想的也许不对,就愣愣地看着女王工,不知道怎么回答,女王工以为庄汉尘不愿意,就从他腿上下来,“没关系,我只是很想,看你人好,感觉你安全,实在忍不住就和你说了,你别为难,不做也没事,咱俩以后还和之前一样,当啥都没发生过。”
庄汉尘好像悟出啥了,他在上大学以前,一直不知道孩子是怎样生的,他哥哥姐姐结婚后,都有了孩子,他以为两个在一起躺着睡觉,一起吃饭,或者接吻,就能有孩子,可是上大学后 ,宿舍里的这些男生在睡前熄灯后说的夜话里,说男的要把那个变大的东西插进女性下边那里,才能有孩子,宿舍里还有人问,“那么粗大的东西能插进去吗?”
“人长成了那样就一定能进去。”有人回答说,然后大家又说了一些更加露骨的话,庄汉尘才明白人怎么才能生孩子。
这个时候,庄汉尘想,女王工会不会是想让我和她做一次那事?于是他小心地问,“你说的夫妻生活,是指的啥,是不是要,做爱?”
庄汉尘不好意思说出来这两个字,所以压低声音,女王工听清了他的话,“是这个意思,可以吗,我真的不是那种人,我只是很想,有时候都会幻想,我要求可能过分了,但我只是真的想,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就问问你,不会问别的任何人。”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我……”庄汉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是个不会拒绝的人,但这种忙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帮,尽管给人打针按摩做人流的时候看过女性那些部位,但要做那个,他还真就感觉无从下手,他连正常的恋爱都没谈过,他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你同意了是不是?”女王工笑着抱住庄汉尘,庄汉尘感觉晕晕的,他闻到了女王工身上的香味,碰到了她纤纤的腰,不知怎么,他感觉自己和女王工都躺在了炕上,女王工抱着他在亲吻他的嘴,还用舌头伸进他嘴里,他在近处看到了女王工的白皙的脸,皮肤是那么细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