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地下室的铁门前,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父亲"。二十年的谎言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但我心中的疑问却比答案更多。
"那阁楼上的脚步声......"我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母亲——或者说,曾经的"父亲"——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她快步走向楼梯,我紧随其后。阁楼的门依然虚掩着,但这次,我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还有微弱的啜泣声。
推开门的一瞬间,我们都愣住了。一个穿着白裙的小女孩正蹲在角落,怀里抱着那个褪色的音乐盒。她抬起头,露出一张和我童年时一模一样的脸。
"姐姐......"她怯生生地叫道。
我感觉天旋地转,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母亲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跪倒在地。
"对不起,"她哽咽着说,"我不得不把你们分开......"
原来,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当年母亲杀死生父后,为了保护我们,不得不将我们分开抚养。妹妹一直住在老宅的密室中,由一位老仆人照顾。直到最近,老仆人去世,妹妹才不得不开始独自生活。
"那些照片......"我恍然大悟。
"是我拍的,"妹妹小声说,"我每天都能从密室的缝隙里看到你在院子里玩耍。我好想和你一起玩......"
母亲颤抖着伸出手,将我们两人搂入怀中。二十年的分离,终于在这一刻画上句点。
然而,就在我们相拥而泣时,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我们三人同时僵住,母亲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他来了......"她低声说。
"谁?"我问,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的生父,"母亲咬着牙说,"他根本没死。"
原来,当年母亲确实刺伤了那个男人,但并未致命。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们,等待着复仇的时机。那些诡异的脚步声,不仅仅来自妹妹,还有他的窥探。
母亲迅速起身,从衣柜深处取出一把手枪。"带妹妹去密室,"她命令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我拉着妹妹的手,却迟迟无法移动脚步。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低沉的哼唱声,是那首《致爱丽丝》。
突然,一声枪响划破夜空。母亲倒在地上,胸口绽开一朵血花。楼梯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戴着面具,手里握着一把还在冒烟的手枪。
"终于团聚了,"他冷笑道,"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不是吗?"
我护着妹妹后退,大脑飞速运转。就在这时,音乐盒突然自动响起,熟悉的旋律在狭小的阁楼里回荡。面具人的动作明显一顿,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扰乱了心神。
抓住这个机会,我抄起地上的台灯砸向他的头部。面具碎裂,露出一张狰狞的脸。那张脸......竟然和母亲伪装后的样子一模一样。
"你以为你母亲是什么好人吗?"他狞笑着,"她才是真正的连环杀手,我只是她的第一个受害者......"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枪响。面具人应声倒地,母亲挣扎着站起来,手里的枪还在冒烟。
"他说得对,"母亲喘着气说,"我确实杀过人,很多很多人。但他们都是罪有应得,就像你的生父,他是个虐待狂,专门对儿童下手......"
警笛声由远及近,母亲露出解脱的微笑。"照顾好妹妹,"她说,"我该为我的罪行付出代价了。"
我看着母亲被警察带走,紧紧搂着瑟瑟发抖的妹妹。午夜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它敲响了真相的回响,也敲响了新生活的开始。
但我知道,这个故事还远未结束。那些墙上的符号,散落的报纸,还有母亲未说完的话......这一切都暗示着更大的秘密。而我和妹妹,将不得不揭开这层层迷雾,寻找最终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