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州东北
——平棘酒徒
俺们那有句顺口:『溜儿州撅啧,县噶啧,藁城出来净傻啧』
州撅子,赵州人倔强,人道是(死枷(枷锁)榆木头儿)。
县噶子,宁晋县里的人比较滑头、噶古。做生意精明,不吃亏儿。做大臣见唠危险就躲,战争一起来唠就告老或称病还乡。
那地里那么多牌坊,起先自然是出兰不少大官儿哩,但那里自古难出名臣,这名臣从来是中流砥柱,力挽狂澜,可人家宁晋人儿遇事儿就躲兰。
藁城出来哩净傻子,想来是这藁城哩的人(也许)更认死理儿吧。上高中时,有个插班生是藁城哩,为一件小事儿,俺和这位藁城的同学,有了一个比较小的,小到如今三十年后,俺竟不记得是为了什么的争执。
这哥们竟再也不理俺,俺俩还是前后桌儿哩,三年同窗他竟不再和俺说一句话儿,也许他们那里的人都是那样吧。
按说俺本不该说藁城的,又想俺村在赵州东北,和藁城只是一村之隔,就是隔着那个小村北龙化。
起先,俺村的人,每过五天都会去藁城的贾市庄赶个大集。小时候俺们那有五个大集轮流着赶,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分别是范庄,韩村,贾市庄,梅花的集。
赵州县城,算中间吧,其实又不是正中,
也许只是因为是赵州的首府吧,赶集自然也是要去哩。
记得,俺上中学时,老去藁城南部的南古庄换面。所谓换面:就是把麦子给了人家面粉厂儿,再把面粉和麸子托回来,当然兰,还是要再给人家一些加工费的。
说起来,俺村和藁城联姻的也不少,上几辈俺不知道的也许更多,两地基因有融合,民风当然也会互相影响,想来还是说说那里的故事吧。
1937年7月,日 本兵进驻卢沟桥北的丰台,软硬兼施,想压迫29军就范,开战之前,自然也来套文的。
这不,日 本的使者到了,厚着脸皮钻进了赵师长的师部,一个个哩飞扬跋扈,盛气凌人,这还不算,酒过三巡,有一个日 本兵道:「饮酒谈判,索然寡味,愿以舞助兴。」
说罢,纵上跳上桌子,挥动东 洋三八大盖上的刺朷,朷朷不理赵师长的后脑勺。赵师长,并无在意,谈笑风生。
忽然,其手下一护兵,藁城人,飞身跃上桌面,用朷点指日 本兵道:『汝一人舞抢,太过寂寞,不如二人共舞。』
日本 兵并不搭话,抢往上挑,来个叶底偷桃;藁城人,抡朷向下,来个力劈华山。二人
你来我往打到一起。
但只见,枪如蛟龙出水,刀如雪片纷飞,十几个回合以后,日 本兵逐渐体力不支,气喘吁吁,难以招架,稍不留神,帽檐被藁城人削掉一半儿。刚一愣神儿,裤裆又被划了个窟窿。
顿时,日 本兵那汗就下来兰,日 本使者双手抱拳频频向赵师长示意,翻译官赶紧说道:『太 君说兰,以舞助兴,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 啪」,赵师长,一拍桌子:
住手!
吾等相谈甚欢,
尔等舞朷弄抢,成何体统,还不快快退下!
——原创河北赵州陈明辉
——2025年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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