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做晚饭,发现上午买的肉忘放冰箱,竟有了一丝臭味,好在味道不太大,赶紧加点郫县豆瓣,搅了一搅,希望把臭味腌掉,毕竟自己赚的钱买的食物,怎么能碰到点不对劲就丢掉呢?
小时候,家里腌咸鸭蛋,最后拿出来的时候总会碰见几个“坏蛋”。坏蛋也是臭蛋,初中化学所学硫化氢就被指名道姓为臭鸡蛋味。小孩子哪受得了这个味道,连忙丢给大人。每遇此境,外公总会问道:“臭鸡蛋吗?拿来给我吃!”
“为什么您喜欢吃臭鸡蛋?”
“臭鸡蛋好吃啊!”
臭鸡蛋真的好吃吗,我不敢苟同。
前年过年去大舅爷爷家走人家,午饭时舅婆婆突然说道:“我那还有一碗臭豆渣咧!”说完忙着去厨房端了过来。
长辈们都动起勺子去舀。
我也好奇,莫非这臭豆渣和臭豆腐一样,闻着臭吃起香?索性也舀了一勺。
一到碗里,闻上一闻,我的天哪,一股子氨味,这怎么下得了口。赶紧不动声色地倒掉。
而大人们却在细细品这味道。
大人们何以钟爱这臭食物的味道呢?我想。
老一辈们年少时食物匮乏,腌的咸蛋不小心坏掉了,不忍心丢弃,索性硬着头皮吃下去,竟也对身体没有造成多大损害;磨豆腐剩下的豆渣,不忍心丢弃,虽然搁着久了放坏掉了,也不能浪费,吃下去。久而久之,就记住了那味道,饥饿时候的食物,往往最香。
就像因纽特人独特的麻雀胃里放鱼,埋入土里第二年捞出来臭烘烘地吃掉;就像朱元璋逃难期间饥饿难耐,不得已吃下长了霉的豆腐块(由于皇帝的影响力竟成了美食)。
东西匮乏时,能捞到一点就是万幸,拿里还来讲究呢?
而我此刻吃着那臭肉炒成的芹菜肉丝,也没发觉有什么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