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金色的季节,也是成熟的季节。在头脑中想象着这个季节的美好,眼前仿佛呈现出一连串的画面,那是关于秋天的点点滴滴,或欣慰或感动或赞美,那是关于秋的真实记忆。
在这个季节,家乡的田野里,水稻成熟了,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金色海洋,在秋风里翻着滚滚的金黄色波浪。曾经,登高远眺,站在高处的塘坝上,看到稻田的尽头仿佛在天地相接处,满眼的金黄灿烂,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震撼。
站在塘坝上,观看到的,不仅有那金黄的稻田,还有塘面上那灵动活泼的身影。许多只家燕在塘面上追逐嬉戏,翅膀不时掠过水面,惊起一圈圈涟漪。
它们不久就将离开这美丽的村庄和田野,去往南方过冬,所以在这最后一段时间的金秋时节,它们集结在这塘面上飞行,应该是对这里的一切依依不舍,仿佛要把这里的一切都看明白,记清楚。
这些家燕春天从南方飞回来,在人家的屋梁上孵化出一窝雏燕。这些在水塘上空玩耍的燕子,其中的许多只应该是今年才长成的雏燕。它们现在跟着自己的父母一起觅食,玩耍,好不开心,来年再飞回来,就要离开父母,成立自己的小家庭了。
这些燕子来自不同的燕窝,应该就是这村庄里人家屋梁上的燕窝。于是,几个小伙伴会努力地辨认,试图分清哪几只是自家屋梁上的,辨来辨去,眼睛都看花了,哪里能辨得清楚呢。它们都穿着同样的花衣裳,个头又差不多,就连那优雅的飞行动作都一模一样。
这些燕子中的几只,也会从塘面上追逐嬉戏着,向不远处的稻田上空飞去,越飞越远,直到变成一个个小黑点。过不了多大会儿,这些小黑点就会飞回来,停在水塘旁边的电线上。
水塘上盘旋飞行累了的燕子,也会停在这电线上休息,这许多的燕子停在电线上,看上去还颇为声势浩大。这些燕子在一起“叽叽、啾啾”,有说不完的话,仿佛在讨论着什么,声音婉转悦耳,一点儿也不显得聒噪。
这燕子据说只在空中捕食昆虫。那些时不时飞往稻田上空的燕子,应该是去捕捉昆虫去了。它们的食物来源太过单一,所以它们每年都要南北迁徙,以保证充足的食物来源。
难道这小小的燕子也有洁癖。它们不愿去捕捉地上的昆虫,连树上的昆虫也不屑捕捉,可能觉得只有正在空中飞的昆虫,才是美味干净的。它们累了也是停在高处休息,做巢在高高的屋梁上,几乎不与地面接触,在鸟类里也算是最爱干净的了。
稻田上空也会经常飞来另一种鸟类,那就是麻雀。它们往往集群而飞,“呼啦啦”一起落下,落在谁家的稻田里,那稻田里的稻子可就遭了殃。
这麻雀的尖嘴巴吃起稻谷来,速度快得惊人,它们甚至还会将谷壳剥掉,类似于人类嗑瓜子。它们的食物来源有多种渠道,不仅有谷物,还有草籽和各种昆虫、虫卵。
所以,它们是不需要迁徙的,可以每年留在出生地度过寒冬。但它们吃谷物的行为,也让它们成为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那时,只要看到有麻雀落在自家的稻田里,都会不顾一切地将其从自家田里赶走。
孩子们得到大人的叮嘱,会拿着自制的弹弓打麻雀,用土坷垃往群飞的麻雀里砸,虽不能百发百中,也还是会伤到一些麻雀,起到了威慑的作用,让麻雀一时半会不会再来自家田里祸害。
麻雀如今也成了保护动物,因它们也吃昆虫,而且是益大于害。而它们的数量也急剧地减少了。现在,金秋的稻田里,再也看不到那数量庞大的麻雀群了,虽然田里的稻谷免受了它们地糟蹋,但却像少了什么似的,不免有些遗憾。
站在塘坝上,看傍晚时分的金秋田野,晚霞将田野镀上迷人的色彩,村庄和田野仿佛成了童话里的世界。归牧的村童踏着夕阳而来,像一幅剪纸贴在晚霞上。
随着夜幕降临,农家的小院里充满欢声笑语,主人家为这收获的季节开怀畅饮,直把那满天繁星都羡慕地眨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