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女人不喜欢锦缎华服,一件可心的衣服,和全世界任何美好的事物一样,有着华美的色彩,柔软贴服的质地和恰如其分的剪裁。
质地的美,需要用皮肤去感知,羊绒柔软轻,天然自带着一种温暖柔和,指尖轻轻抚摸,处处皆是细密温润,那种柔软而温和的触感,生就拥有让肌肤沉溺的魔力。接触过羊绒的手,会毫无疑问地沉浸于羊绒的体验中,将羊绒凑近脸颊,更能体会幼时将头埋在母亲怀里那份温暖亲近之感,恰如春风拂面,又如沐浴暖阳之下。冬日的女人,身着轻软柔滑的羊绒大衣,在凛冽的寒风中,更具天生温暖宽容的母性风味,同时因着那份雍容大气,让人不仅观之可亲,更加欣赏敬服。亦舒女郎喜欢山羊绒,因为触感舒服,质地好,也如同她们的性情,不论是感情还是其他,皆不将就,别人给不了自己爱,那就自爱,果敢而骄傲。
与羊绒相比,丝绸则更为摇曳妖娆,身着秾仟合度丝绸旗袍的女子,摇曳生姿,顾盼生辉,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近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假使那女人着一件太大的丝绸衣服,则又另有一种特殊的诱惑性,走起路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的地方是人在颤抖,无人的地方是衣服在颤抖,虚虚实实,极其神秘。两千年前,中国人从一种肥白小虫的分泌物中提取了这种亮晶晶的丝状物,与其他所有的面料不同,丝绸的高贵来自于生命——吃饱了桑叶的蚕,让绿叶化作生命的汁液,再一丝一缕吐出,蚕将生命交付,然后安然死去。这用生命织就的华美锦缎以眼观之,其色灼灼;以指触之,细腻饱满;以心察之,美轮美奂。丝绸似女子及荇,明艳芳华却又娇嫩易折,当指尖轻轻掠过,那一丝丝丰润沁凉会让你心尖发颤。有时,你甚至会羞愧于自己的双手,只要有一点点的粗糙起皮,都可能磨损了这份娇柔。陈逸飞佳士德拍卖作品《夜宴》,五个持笛女子着宝蓝、明黄、桃红、绯红、油绿各色服饰,幽黑的背景中丝绸的光泽、色度越发显得神秘宁静;安格尔《莫第西埃夫人》的丝绸长裙,银白色的底子里盛开着赭红、桔黄的小玫瑰花蕾,石青色的藤蔓缠绕其间,既丝丝入扣,又瑰丽沉默。
如果说羊绒似雍容大气的优雅女性,丝绸像二八芳华的妙龄女子,棉麻则更有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意味,在层层叠叠,千丝万缕的面料世界,唯有棉麻,是通透清雅的。棉与麻,一则来自棉花,一则来自麻类,天然本真,它没有羊绒那种细腻温润的手感,也没有丝绸那般明媚艳丽的色泽,却自有一种通透疏散、风味天然的平凡。棉麻,一种原始、自然的味道,带着不被加工的倔强,始终轻薄素净、毫无纹饰。棉麻织物日常结实,简洁耐看,不喧哗不争奇不张扬,沉淀在时光中,越久越醇,素面朝天。‘’秾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神奇卓异非至人,至人只是常‘’。在东方人的精神世界里,棉麻更有一份‘’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的韵味。
想起多年前有部日本连续剧,女主人公美丽多情,却情路坎坷,就在萌生死意之际,妈妈却让她静心整理自己的衣橱,女人不解其意,但理着理着,看着自己的美丽衣裙,她心生眷念,决定微笑着重新开始新的人生。有情致的女人,定然欢喜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当她们在职场上面临挫折、承受压力的时候,在感情中失情丧爱、孤独心痛的时候,在生活里遇到不幸、彷徨无依的时候,不妨打开衣橱,看看那挂在衣架上的一件件美丽的衣裳,无论是清新朴素的棉麻,温暖贴心的羊绒,还是精致明丽的丝绸,这世间万般美好的林林总总,只有美丽而自醒的女人才值得拥有,因之也必须保持着自己最美的姿态才能与之相配,无论遭遇了什么,‘’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