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全与另一个人发生关联,人必须先跟自己发生关联。
如果我们不能拥抱我们自身的孤独,我们就只是利用他人作为对抗孤立的一面挡箭牌而已。
只有当人可以活得像只老鹰,不需要任何观众,才能爱慕地转向另一个人。
只有在那个时候,一个人才能够去关心另一个存在的生长。
不服从自己的人将被他人所控制,服从他人比支配自己更容易得多。
尼采也会哭泣?带着疑问,搜索看电影《当尼采哭泣》。
哲学家尼采因其不被世人理解的孤独与接连遭遇的背叛而深陷痛苦。他的言论大胆超前无人理解,他的著作无人问津,直到他遇见了莎乐美,她的美丽她的智慧,她超强的领悟力,将他深深吸引,他把她视为知己,视为门徒,视为灵魂的伴侣,然而,他向她求婚遭拒,导致他陷入到深深被背叛的绝望里。
他的心灵被孤独缠绕,他的身体被病痛折磨,他频繁发作的偏头痛让其痛苦不堪夜不能寐,每年之中有200天陷入病痛的折磨中,他遍访名医而无效,而后在其不知情的情况下,莎乐美安排他约见了布雷尔医生。
而事业有成的医生布雷尔则有着另一层困境,他人到中年,功成名就,家庭美满,在事业上受人尊敬,有美丽的妻子和三个可爱的孩子,本该怡然度日的他却陷入了中年危机,他深陷对自己的病人贝莎的肉欲之中无法自拔,他在道德与情感中痛苦挣扎。
布雷尔受莎乐美之托无法拒绝而答应尝试治愈尼采的绝望,他以治疗其生理病痛为契机让尼采接受治疗,又以让尼采治愈他的心理问题为由而让尼采留下来,本想以自己的问题为引子引出尼采本身的问题,然而却在谈话深入中深陷在自己的绝望里。
电影由此展开了两位思想巨人的思想碰撞,在分不清谁是病人谁是医生的故事情节下,开启了两人之间富有哲理而又跌宕起伏的谈话治疗。
布雷尔对病人贝莎的肉欲,尼采对莎乐美背叛的愤怒。然而这些都只是表面现象,这只是他们绝望中最浅显的问题。
布雷尔在尼采的引导下,不断探寻着内心深处的意义,“妄想贝莎对你所意味着什么?”贝莎的意义其实是逃离,逃离一成不变的生活,逃离安全的危险,逃离时间的泥淖,而妄想贝莎不过是在自己40岁时对衰老对死亡的恐惧抓住的救命稻草。
他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看似一切都不缺,然而深陷中年危机的他在功成名就之后近乎机械的灰暗生活,没有了目标,缺乏创造新目标的能力,他开始怀疑生命的意义,他无法成为真实的自己,每天在行尸走肉中眼睁睁看自己慢慢老去。
当他们的谈话不断深入,当布雷尔在尼采的引导下,逐渐看清了他妄想贝莎深层的意义,他被治愈了,最终他在弗洛伊德的催眠中,体验了一次全新的生命。
他告别了他的家庭,告别了他一成不变的人生,亲眼目睹了贝莎与他的新医生重复他们之间曾有的亲密。当他终于来到陌生的国度找到了自由开启了新的人生,他突然害怕,突然发觉承受不起这份自由,他渴望回归。或许过度的自由就是不自由。
当他醒来时,他幡然醒悟,他庆幸一切都不曾真正失去。他重新燃起了对妻子的激情,顿悟了也接受了自己现在的选择,并且去珍爱身边的每一个人。
而在帮助布雷尔治疗的过程中,在帮布雷尔找到出口的同时,尼采显然也一直在给自己找出口,他在治疗中始终占据着控制权,他用他强大的智慧来帮助布雷尔,然而他隐瞒自己的问题,当布雷尔终于被治愈之后,他为自己的隐瞒而羞耻,为自己躲在布雷尔身后的怯懦而羞愧。
尼采向往自由,不被任何东西束缚,然而他也害怕不被理解,他也渴望朋友,他也想要被一种家庭生活所温暖,他也害怕自己死的时候不为人所知,但使命的力量似乎更为强大,他的宿命是在孤寂遥远的彼端去追寻真理,他的道路和孤独是不曾分开的,他的孤独注定成为他的宿命。
最后,尼采离开了,继续独自走在路上。 在尼采哭泣时那段对话非常感动,并有启发性。
尼采说:“这是眼泪背后的一种安慰,这是我第一次展示自己的孤独,它在消融,它在消逝。”
布雷尔说:“这是个悖论,孤独只在孤独中存在,一旦分享出来,它就蒸发了。”
“我一直梦想着有一种友情,其中的两个人结合起来,去达到某种更高层次的理想,而此时此地,它来临了!你跟我完全就以这样一种方式来结合!我们参与了彼此的自我超越。我是你的朋友,你是我的,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
最终尼采还是选择了孤独,独自一人前往意大利,前往温暖的阳光,前往温和的气候,前往一个真正的会合地点,与一位名叫查拉斯图特拉的预言家碰头。但是我想最后踏上旅途的尼采的孤独已然有了另一种意义,他的孤独不再是那种心灵无助的孤独,而是一种选择,一种热爱命运的选择。
如尼采自己所言“我将一直保持孤独,但这真是一个差别,一个美妙的差别,去选择我所做的事情。命运之爱——选择你的命运,热爱你的命运。”
当尼采哭泣?我们都是寻找爱的小孩儿,爱是一切的答案,永不背叛。